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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军少,超凶猛!程霖张世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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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属于我们两人的【长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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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行径,关首长喝了,就是受了我的礼,不得反悔。”

他撞进我澄澈狡黠的眸子里,含笑说你既然赖皮,我也没办法。

面前的酒壶烧着炭火,温度太烫口,我起身拎搁置在旁的冷酒,斟第二杯,关彦庭岿然不动睨着源源不断注入的水流,屋子四角,开着几株春日百合,娇嫩的花蕊染了晶莹的露珠,似乎我来之前浇过,清淡的香味弥漫,幽幽往鼻孔里钻,似痒,似凉。

关彦庭视线掠过我眼尾,很快速便移开,我端起自己的酒,“关首长,官场不缺眼红的猎夫,也不缺胆小的墙头草,良州脾气冲,爱争功,上一回您去省委帮他求情,这份恩我没忘。您的面子大,仕途敬三分,您举手之劳,就能解别人燃眉之急。”

我点到为止,刚要仰脖喝,他五指一扣,按住我杯口,“程小姐,可不要得寸进尺。”

我反问怎么。

“我一向不涉入官场纷争,沈检察长比我显赫,我承不下你的嘱托。”

我微微倾身,长发不小心淌落他杯内,酒水泛起层层珠花与涟漪,映入他与我交缠之间,说不出的媚。

“良州有沈书记呢,他偶尔鲁莽,也是一心为政绩,同省为官,关首长看在这杯酒的面子上,不要落井下石,就是承了我的情。”

我一语道破,不管他有没有扳倒之心,也算提了醒,我都看出的,祖宗不会看不出,他做事前,三思。

关彦庭轻抿的唇,缓缓阖动。

他许是有趣,笑了几秒,我主动碰杯,他摇晃着底部,清脆一声响,并未看我,忽然说了句我听不懂的,“你眼角一颗痣,落在花上了。”

我一愣,他淡笑一饮而尽,撂置桌角,“两杯足矣,喝多会醉,我还不能醉。我有公务,程小姐,多谢款待。”

他拾起风衣,搭在臂弯,起身绕过我,目不斜视走出雅间,他离开后我才发现百合花上水珠落在娇嫩的粉蕊,折射出嫣红夺目的荧光,的确像极了我的痣。

我沉吟了好半晌,空气中残留着一缕油墨香,吹进怀里,我抖了抖衣裳,那股味道散去,踏出酒楼。

我穿过后门,直奔街角停泊的奔驰,早在给关彦庭斟第二杯酒时,我就从窗子瞧见了阿炳,他倒不急,安安静静候着,这些神出鬼没的混子,投在张世豪旗下,想追查谁的行踪,易如反掌。

我嫁祸文娴,潘晓白失宠,这两件事张世豪听到风声比我早,从他联络不上潘晓白,就意味着她身份在祖宗那儿败了。

阿炳接我,无非是打探祖宗情况,张世豪的卧底在检察院,可祖宗最近没去检察院,他相当于无信息可抓。

我坐上车,阿炳递给我一瓶水,我正好渴了,喉咙的酒味辛辣,我连灌了几口,“军区参谋长关彦庭的车,刚才被砸了,是你们豪哥做的吗。”

阿炳笃定,“绝不是,关彦庭没碍着豪哥,而且豪哥不会做这下三滥的事,他看不痛快的,直接对人动手。要么就是别的混子,要么就是他惹了同僚。”

我脑海闪过一个人,终是一声不吭,望向窗外,不多久困意来袭,歪在椅子里昏昏沉沉睡着,我甚至没问阿炳,这一趟目的地是何处,等到我清醒,已经身处另一辆车,飞驰在宽阔繁华的江畔,阿炳坐在副驾驶,驾驶位的司机是一名年轻马仔,他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程小姐,咱到松原市了。”

我一激灵,坐起的动作太猛,头嗡嗡晕眩,迷迷糊糊的,像踩在云端,“出省了?”

他说是,豪哥在这边谈点生意。

松原是吉林省大城市中我唯一没来过的,我去了四平,也去了长春,陪祖宗,十八九岁接客户伴游,松原挺近的,可我一步也没踏入。

松原死过人,当时闹得轰轰烈烈,因为一口气儿死了六个,而且都是东三省红得发紫的外围,我属于第三批,她们第二批,在圈子里仅次于第一批吃螃蟹的米姐地位。

六个姑娘陪十二个机关干部,分别是质检局,工商局和土地局的,号称“六朵金花”,凡是欢场的常客,现在一提还记得呢,这六个不单独出台,组团的,一夜六千六,讨个吉利彩头,别纳闷儿,很多红牌都有零有整的,红桃九千八百三十七块,少一块不做,娇娇一万零一,附加一双红袜子,正红色的,颜色差了也不睡。

不过第二批这群姑娘,在九十年代末,叫四位数是天文数字了,这拨干部把她们带上一辆改装过的大巴车,类似现在的房车,听外面放风的秘书说,车震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晨,干部都走了,姑娘没下来,后来老鸨子找,车上姑娘七倒八歪的,都没气儿了,圈子里议论是溜冰了,就是吸粉,剂量太大,猝死,也有说那群干部衣冠禽兽,活活玩死的。

连尸检都没做,直接就烧了,赔了点钱,这事儿被省厅压下,永沉大海,可松原市的风月场,却抹不掉这笔血债。

我扒着窗户东瞅西看,车驶下高坡,没入一条凹形的街巷,街巷拥挤,华灯初上,九点多的广场寸步难移,索性靠边停了。

或许是月色明亮,霓虹灼烈,我一眼望到长街尽头伫立的张世豪,他穿着敞怀的灰色风衣,衬衫被灯火照得迷离,分不清颜色。

清朗,挺拔,沉默。

有那么一瞬间,我产生了错觉。

仿佛这座城,无论印刻怎样的风景,无论来来往往多少情愁与分离,无论风月是梦还是醒,张世豪在那儿等着我,出乎意料的,又意料之中的等着我。

谁也不敢如此猖獗,谁也无法令我逃脱不得。

马仔拉开车门,催促了我几遍,我不下去也不行了,阿炳把我平安送到张世豪身边,和他打了个招呼,汇报了哈尔滨的情况,就撤退了。

我对今晚的一切茫然无知,如同这个男人的囊中之物,他不费吹灰之力,便能牢牢捏在掌心。

我逆着斑驳的光与影,仰起头兴师问罪的语气,“你手下在我水里溶了安眠药。”

他说清楚。

他牵住我的手,用大衣裹住我,搂在胸膛,随着几名保镖走出人潮汹涌的街口,“不然你会老实过来吗。”

我当然不会,祖宗去辽宁出差,多则一周,少则三天,他越是不在,我越要安分守己,避免惹麻烦,被文娴掳进坑里,打死也不敢离开黑龙江,出了这块地盘,祖宗和他老子虽然势力也在,却不是那么管用了,吉林省一把手,在当地照样是土霸王,比老子低不了半级。

经过的人行色匆匆,张世豪将我护得很好,我在他臂弯内,半点摩擦不到,我问他你把我弄来干什么。

喧哗四起,他怕我听不清,唇挨着我耳朵,“这里对你很陌生。”他吻了下我鬓角,半声闷笑,“你什么都不用想,不用畏惧,在这里你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