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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祁景江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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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第一百七十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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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夜

其他人都被祁景突如其来的一声土拨鼠尖叫惊呆了,纷纷转过来看,就见祁景抱头蹲地,好像遭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旁边的江隐盯着虚空中的一点,魂游天外。

吴敖说:“又怎么了?”

祁景两眼呆滞,慢慢站了起来:“...没事。”

消化不了的震惊和公开处刑的形成了天堑,他们又分别走在了队伍的两头,没有再接近过。

尴尬的气氛中,他们寻寻觅觅,但街上都屋舍紧闭,也没处去问路,只能无头苍蝇一样瞎逛。

瞿清白觉得看其他人对待沈大娘的态度,似乎也是排斥的,不欢迎的,看待异类一般,再加上家里揭不开锅的窘境,住处也应该是简陋的,离群索居的。

几人合计了下,又往镇子的边缘走,又因为这里四面环水,形如孤岛,很容易让人走着走着就迷了路。

好像右手边始终有一片水,有浮动若烟絮的白雾,然后在挨挨挤挤,重重叠叠的房子中,有一栋小平房远远的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祁景有种感觉,就是这里了。

这房子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削尖了的竹栏堆挤在房门边,代替了过冬高垒的稻草。

有个女人挽着袖子,冻得红肿的手拿着把笨重生锈的柴刀,用力的削着一节竹竿,粗糙的断面白生生的,在阴沉沉的天光下像裸露的皮肉。

女人抹了把汗,抬起头来,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是沈大娘。

几人赶忙选了一处垒起的柴堆躲到了后面,沈大娘警觉的环顾了一圈,又埋头削起了竹竿,柴刀发出“镲、镲、镲”的声音,短促而刺耳,像爪子挠在人的心肺上,别提多难受了。

瞿清白轻声道:“这么看,她还是个寡妇。家里要是有个男丁,也轮不到她来干这些事。”

陈厝叹道:“孤儿寡母,可怜啊。”

周伊看了一会,忽然道:“其实....”

没等她话说完,沈大娘忽然把柴刀一放,站了起来。柴刀掉在旁边的磨刀石上,橧棱一声,几个人的心也随之一颤。

“安子?安子?”她叫了两声,没有人应,嘴里叽里咕噜的骂了句什么,又坐下了。

“成日间的不知道往哪疯去了,也不管管你妈,兔崽子....”

她好像更恨了一般,和竹竿有仇似的劈手砍了下去,祁景望去,竟觉得那过于用力的面容看起来有点扭曲。

吴敖问周伊:“你刚才要说什么?”

周伊道:“我记得我们刚到的时候,就看到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有这种竹栏,好像柴火一样普遍,可这竹栏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祁景道:“把竹栏尖头朝外,或摆成一排,或插在土里、栅栏里,外面的东西就进不来了。”

陈厝打了个寒噤:“你说外面的东西....”

祁景:“恐怕就是在雾气中活动的活死人。”他和江隐那一夜分明看到了白雾中的影子,说是成群结队也不为过,除了活死人别无其他。

他们再去看沈大娘发狠的脸庞和青筋微凸的脑门,热腾腾的汗珠滚落再雪亮的柴刀上,心里都生出了一股寒意。

把人放在一个无处可逃的孤岛上,过一年缺水少粮,与怪物为伍,日夜担惊受怕的日子,会变成什么样子?

是在失望中放弃,还是在绝望中扭曲?

祁景不由自主的想,如果江逾黛不再能喂饱他们了,会发生什么事呢?

他后退了一步,忽然听到一声细微的咔嚓声,一根脚边的柴被他踩断了。

几人不知为什么都紧张了起来,还好沈大娘只是又抬起头,像只鼬一样在空气中乱嗅了一会,并没有发现什么。

祁景松了一口气,缓缓弯下腰,想把脚边断掉的柴杆拿开。可就在他的手触碰到地面的那一刹那,眼角余光瞥到的东西让他的皮肤猛地炸开了一层寒粒,即使还没有看清,祁景已经僵住了。

他深吸着气,慢慢转过头去,一双瞪的老大的眼睛,在黑暗中惊恐的盯着他。

这个柴火堆靠在墙边,密密匝匝的一堆,好像一片茂密的小树林,是以谁也没有发现,底下还藏了个小孩。

是安子。

在不到五十米的距离里,他就这样抱着膝盖蜷缩在柴堆下面,瑟瑟发抖,躲着自己的母亲,一声呼唤都不敢应。

在和祁景对视的短短几秒里,他慢慢的把手从膝盖下面抽出来,在嘴边,竖起了一个手指。

他说,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