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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大明之末世中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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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离任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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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此时离别,总念着白首再见,那时也是一件乐事!”

贺泰安笑道:“你二人正值年富力强,恐怕不日我这一颗头就要白了!”说罢,三人一同大笑。

笑罢,李羡之道:“我此去只是辞官而已,并非不做事。依我看,江南总是温柔之乡,非大丈夫立事之地。国之命脉所系,当在西北,此时流贼方盛,我辞官回乡,也正是为此。若二公果真有意,何不弃了此间小富贵,同往西北,以成大功。若是成了,免不了列土封疆,纵是不成,也落个血洒疆场,岂不豪迈?”

话说到此,二人方知李羡之志向之远,一时咋舌。半晌,回过神来。赵文徽本是豪迈之人,又无家小拖累,当即道:“蒙李大人青眼,立功与否倒是后话,我正欲往西北游历一番,也算不枉此生。”

贺泰安此刻已是年过四旬,自从西北回来,方才享了几年天伦之乐,一时有些犹疑不定,默然不语。

李羡之见状也不勉强,转了话头,谈了些闲天各自散了。

往后几日,李羡之一面候着接任之人,一面准备账册预备交接。不时仍有百姓士绅前来请留,自然一一好言打发。

好在李羡之一任三年,在官场上并无交际,因此倒免了不少虚伪的聒噪,一心只等离任。闲暇之时,就与贺、赵二人把酒言欢,倒也很过了几天畅快日子。

不觉又是七八日后,接任的新知县到了,免不了查账、查库,交接一番。忙了三五日,一切查点无误,方才交割完结。

那新来的知县约五十余岁,由举人放官,从九品主簿累次过班升上来的,看着十分的敦厚老成,不过心术到底如何,却是无从知晓。也由不得李羡之不把县太爷的印把子交了,然后收拾行囊准备离任。

李羡之赴任未带家眷,也无多少家私,除了到此后踅摸着收了百十卷古今的典籍,并无长物。这时,韩钏、金顺两个早带着衙役用油纸将书打了捆包好,其余衣物盘缠也打了一个包袱,就此搬了出来。

贺泰安与赵文徽本欲再留着李羡之盘桓几日。一则周郎中又发来书信催促,再则李羡之恐百姓知道离期要来羁留,因此即刻便雇船启程。

贺、赵二人无法,只好送李羡之离开。却说这日走的突然,并无几个人知道,不料尚未到码头,陆陆续续竟聚了成百上千的乡绅百姓,手捧着万民伞垂泣跪送。

李羡之虽做过些爱民的举动,但迫于此时局势,也难免有不得已的苟且,自知无法当得如此殊荣大礼,一面还礼,一面扶众人起来。

怎奈百姓淳朴善良,又兼着近年贪官暴吏横行,李羡之着些许善政在他们眼中竟被看得如同包公、海瑞再生一般。任凭李羡之如何祈求,百姓们总是不起。

李羡之无法,只好在贺、赵及一班衙役的簇拥下匆匆登船。艄公拨动船桨,小舟离岸疾驰。李羡之立在船尾,望着仍旧长跪不起的百姓,一面感念其拥戴的厚恩,一面忧心其受恶吏欺凌的苦楚。胸中早激起一腔热血,两眼流下两行热泪。就在促狭的船板上,望着岸边重重跪了下去,深深叩了三个头,直到韩钏、金顺两个上前拉他,方才起来。

渐渐地,小船已经驶远,再也望不到岸边。李羡之恨恨叹道:“悔不该当初爱惜自己的前程性命,未敢与钱、苗之流拼力一争,将其除掉。而今我一走,平湖万千百姓,又入了水深火热之中,我之罪大焉!”

韩钏、金顺两个齐齐劝道:“老爷莫要自责,而今天下官场已是一边儿黑了,纵使除了钱、苗两个,更有十个这样的官被放出来。就是接任的新知县老爷,又有谁知其是好是坏呢?”

劝了许久,李羡之方才放下这一遭,又想起适才匆匆作别,竟未能与贺、赵两个多说一句,一时五味杂陈,无限怅惘。任着片帆疾驰,江风拂面,向北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