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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大明之末世中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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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金兰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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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个身披铠甲,背着三杆令旗的斥候撞进帐来,单膝跪在地上道:“禀大人,蒙古骑兵一路尾随至此,却似无进攻之意,天黑时便扎下了营。”

尤世禄忙问道:“有多少人,相去多远?”

斥候回道:“每日聚集,已有一两千人,在三十里外的干河川。”

尤世禄沉吟片刻道:“彼皆骑兵,三十里片刻即至,此时不来攻,不过待天明而已。”转而面带笑容,又道:“彼军行止,不出我所料。”说罢,挥挥手令斥候退下。

李羡之一头雾水,不禁问起情由。尤世禄笑道:“贤弟莫急,稍后自明。”话音刚落,一名顶盔掼甲的军官走了进来,李羡之认出是尤世禄属下押管中军的把总。

那把总抱拳施礼,道:“启禀守备大人,四百步军护送着辎重车驾已经先行,请教大人如何指示?”

尤世禄问道:“走多久了?”把总回道:“已过半个时辰,想必已走出十里外了。”

听了两人的对话,李羡之大约猜出了尤世禄是在谋划撤退,可是令他吃惊的是数百人的队伍带着车辆、牲口开拔,他竟一点声响也未听见,不由佩服起尤世禄治军的才能。

这时,尤世禄对把总道:“步军既已走远,你便率中军旗鼓、弁目跟随撤退,我自率骑兵断后。”

把总忙道:“大人是军中主将,怎可以身犯险,不如大人先走,末将率人断后。”

尤世禄道:“我军兵少,我若先走,必然军心不稳,若为敌军所乘,全军断无生理,你即刻执行便是。”

把总见尤世禄严令,只得依令行事。尤世禄又对李羡之道:“后军凶险,贤弟非军中之人,不该犯险,你也随中军先行便了。”

李羡之道:“小弟正想见识兄长用兵御敌,我随兄长一道走。”

尤世禄笑道:“两军交战,贤弟不怕?”

李羡之道:“兄长不怕,我自不怕。”

尤世禄听了,哈哈笑道:“好,愚兄我没看错人,贤弟身上果真有些英雄气,既如此,你我兄弟并肩同行便了。”说罢,出帐令中军悄声起行,营中更鼓、巡哨如常。中军把总带着剩下的步卒和中军官弁、旗鼓摸黑出营,向南潜行去了。

尤世禄待中军消失在夜色中,仍回帐中,对李羡之道:“料贤弟也无睡意,不如陪愚兄再坐一坐。”

李羡之欣然应允。尤世禄又亲自沏了两碗茶,然后取出一方棋盘放在案上道:“且对弈一局,权作消遣。贤弟先请”说着,将装着黑子的棋篓推到李羡之面前。

李羡之这些年来,李羡之一心在举业上,虽然学了些棋艺,却不十分精熟。当下两人摆盘下棋,不过一个时辰,李羡之便连输了三盘。遂将棋盘推了,笑道:“小弟棋艺不精,兄长见笑了。”

尤世禄哈哈笑了几声,道:“说句自负的话,愚兄下棋,近年还未曾遇着对手哩。天快亮了,我们也该走了。”披了战袍,挂了佩剑出帐,两个千总将二百余骑兵已经集结起来,静候在帐外。

李羡之自回帐里收拾,见李如意和李喜儿两个没心没肺地躺在草铺上酣睡,伸脚将他们提醒。两个书童揉着眼睛坐起来,不明就里。半晌,方才清醒了,起来帮着把东西收拾停当,拴了两个包袱,一人背了一个。

主仆三人出了帐,尤世禄下令开拔,众军士皆不骑马,只小心牵着,弃营衔枚而走。摸着黑走了约有五里外,尤世禄方才下令一齐上马疾进,追赶先行撤走的前军与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