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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六章 工业革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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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绑架了一户百姓。

  并且,这一户百姓将支持资本改造全国的进程,也就是他们的铁轮机和宽幅布,毁灭原本小农经济的一尺布的过程。

  当然,当江苏省的家庭手工业者们按照资本的意志去改造全国的时候,一旦获胜,也意味着他们自己的灭亡。

  他们毁灭了自己阶级意义上的同盟军,那么将来资本消灭他们的时候,自然也就没人站出来和他们一起作战了。

  而背后调控他们,该什么时候支持对外扩张、该什么时候觉得翅膀硬了要把全国吃掉的力量,是藏在他们背后的垄断了棉纱和长绒棉产业的资本集团。

  或者说,是一条看得见的手,在控制宽幅棉布的产量和去向,决定冲击的方向。

  刘钰说,现在去海外是好的。于是,在对欧走私、对南洋的印度棉布替代、以及英国被大顺的走私逼着出台了更严苛的棉布禁令的背景下,酿造出了惟新三年的印度苏拉特棉纺织萧条,并且这场萧条一直延续到今年。

  看上去,好像铁轮织布机走入家庭,是稳固了小农经济。

  实际上,恰恰相反。

  外表看起来和小农经济很像,男耕女织,但实际上江苏省的小农经济已经被刘钰悄悄瓦解了。

  每个用铁轮纺织棉布的家庭,实际上都是资本的雇工,只是工作场所在家里而不是在工厂而已。

  整个流程,看似自由,实则都是严密的管控下。

  南洋的棉花、苏北的棉花,在南通或者松江府,进行轧花、去籽、搓条等流程。

  然后进入纺纱作坊,纺织成可以织宽幅布的长绒棉纱。

  每个包买商,需要提前预定棉纱,再把这些棉纱分包给在家庭中织布的织工。

  织工织布完成,拿到自己的工资——布他们无权自己处置,只能交给包买商,然后再自己花钱买布。

  包买商拿到布后,印花缴税。

  逃税是很难的,因为上游的棉纱被控制,能织多少布收税部门是心里有数的。原本的棉花和土纱,是无法纺出来这种宽幅布的。

谷</span>  布要卖到哪里去,看似自由,实则也并不自由。

  被斩断的运河、盐改之后在关键地方设置的检查站、以及海运和陆运的成本差异,都限制了这些布匹的流通方向。

  那些被卷入了铁轮织布机包买制的家庭,其生产的逻辑,也不再是自己用、多余的拿去交换。

  其生产逻辑,变为了出卖劳动力赚取报酬,再用出卖的劳动力换取的报酬,购买生活用品。

  只不过,这个瓦解过程,仅就江苏省的自耕农而言,是微创的、无痛的。

  在不知不觉中,他们的身份,由小农,变为了包买制下的特殊雇工。

  那这些痛,被谁承受了呢?

  天灾人祸之下,不得不闯关东求活的河北、山东的百姓;顶着超高死亡率下南洋的黄淮与闽粤百姓;日本麻纺织业被棉布冲击下的普遍破产;印度苏拉特地区的棉纺织萧条。

  不管是闯关东还是下南洋,过程本身都是痛苦的。

  包括大顺此时的闯关东,其过程更像是殖民公司买契约奴,去那边圈地种豆,而不是自发一点点的小农逃亡拓展。

  这和历史上的东北移民发展有很大的区别,原本历史上的东北移民的一波高峰,是帝国主义侵略之下修铁路、开矿、工商业贸易所导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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