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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七章 撒旦与震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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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通?

  当然能,舍弃神圣性,舍弃普遍适用性。

  用和其宗教完全相悖的实用主义。

  就挑明了说:穷则重商主义、达则自由贸易,我就是为了本国的利益着想,本国利益至高无上。

  这样一来,不管是笛福,还是亚当·斯密的那一套中英贸易的拙劣解释,就都可以解释了。

  但是,这就舍弃了神圣性、舍弃了普遍适用性,也就舍弃了“天赋的正义”。

  那法国为了保护本国工业,该不该打击英国,是不是对的?显然是嘛,本国利益为上嘛。

  印第安人反杀北美殖民者,剥掉殖民者的头皮,是不是对的?显然是嘛,本族利益为上嘛。

  日本禁绝基督教,驱逐切支丹教徒,屠杀岛原教众,是不是对的?显然是嘛,本国利益为上嘛。

  荷兰在安汶岛搞屠杀,抓了英国商馆的人,全都弄死,是不是对的?显然是嘛,本国利益为上嘛。

  舍弃神圣性和普遍适用性,就要舍弃“天赋正义”,而舍弃天赋正义是要下地狱的,所以不可能舍弃神圣性。

  大顺这边的高官来到新教国家,觉得鸡同鸭讲根本讲不明白道理的根源,就源于此。

  这也就是为什么会出现这边高喊自由贸易,那边要求禁止棉布;这边高呼自由贸易,那边给出的方法看起来纯粹扯淡……类似的这种正常中国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逻辑。

  中国是找不出类似的词汇来形容这种逻辑的。

  看起来,最接近的词好像是“既当又立”。

  实际上差了十万八千里。

  既当又立的前提,是内心知道“当”是不对的,否则还立什么立呢?

  如果内心认为“当”是对的,而且虔诚地相信自己有资格“立”呢?

  笛福到死都觉得,羊毛、呢绒、还有他念念不忘的陶罐,在中国卖不出去,是因为中国这边“违反了上帝的安排,没有自由贸易”。

  但问题是,不管是大明还是大顺,哪怕是历史上的满清……说好听点是对贸易品和本国经济自由放任,说难听点就是压根没感觉到关税的重要性,更难听点就是根本不配叫中央集权政府以至于根本管不了。

  统治者根本无法理解什么叫“重商主义”、什么叫“关税保护”——啊,积累贵金属还需要海关政策配合?

  不对吧,明明不用啊,只要做生意那边自动就把贵金属送来了啊?甚至不让他们贸易,他们还送礼行贿非要给我送白银啊。海关的意义,不就是收税进国库的吗?关税居然还有别的意义?真是千古奇谭,闻所未闻。

  曼彻斯特棉布,就不算运费,开虫洞传送门,最便宜的14便士、168文钱三尺。

  质量更优的鲁西南土染蓝布,17文钱一尺51文钱三尺。

  按照中国人的思维模式,觉得如果自由贸易如果真有神圣性,那不是正好说明英国纺织品在中国卖不出去,体现了自由贸易的神圣性吗?

  棉布、呢绒什么的,就还能理解,毕竟在欧洲卖的挺好的,盲目自信点,也能理解。

  但他念念不忘的陶罐是什么鬼?怎么来的自信,隔着远洋几万里的陶罐,能在中国这个瓷器之国倾销?

  现在大顺西洋贸易公司的船,已经到了阿姆斯特丹。货物拍卖会的新闻整天在报纸上霸榜。

  残酷的现实,让梦魇降临在他们的头上,信仰和现实的反差,使得一个个如同精神分裂。

  大顺不再只是东方故事里的背景板。

  不再只是贵族老爷建造的“sharawadgi”非对称美学风格的东方园林。

  不再只是下午晒太阳时候喝的来自武夷山的红茶。

  不再只是昂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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