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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渊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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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12及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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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路渊离开餐厅在门口等了几分钟,代驾来了之后便一骑绝尘往家里去。

上车第一件事就是改掉手机密码,毫不犹豫。路渊盯着手机屏幕思索,没有改掉密码确实是习惯所致,可也从某种层面说明这些年他没有寻求过改变。

这是他没有意识到的问题,而从现在开始,所有都会变。

冬日的夜晚虽寒冷刺骨,可路渊晚饭喝了不少酒,坐进车里又有暖气,身上燥热思绪也十分混乱。

路渊没想到面对叶絮时会有这么大的怒火,此时冷静些许竟觉得恍如隔世,而那些发泄出去的,也是多年积怨...终于得以宣泄。

路渊想起了很多有关于叶絮的细节,比如当年的他即使成绩优秀,可在路渊面前总有说不出的自卑与不安。路渊曾以为那是叶絮故意表现出的‘委屈’,博人同情、惹人怜爱,现在仔细想来,或许在非富即贵的私立学校中,没什么背景的叶絮很难拥有旁人发自真心的尊重。

再想到这些细节,没了当初的心动,剩下不过是旁观者一般的审视,而‘叶絮’两个字也只和‘愤怒’挂钩。

不知何时,路渊的思绪落在了余情身上,可能是因为‘尊重’二字。余情曾对路渊声讨过‘尊重’,那时路渊心中一振,更是对他的不卑不亢刮目相看。路渊随即又想起和余情相处的点滴,神情不自主松弛下来。

先前复杂而躁动的情绪也因想起余情眉眼中的感情而得到缓解,他是路渊的镇定剂,是火山喷发处的一缕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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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在路渊的意识里发酵,他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恍惚望见了余情。

路渊随手扯掉自己脖颈上的领带,揉了揉太阳穴后靠着椅背闭上眼睛。叶絮突然出现让路渊这些日子慌了阵脚,今晚这一遭发泄后,现在心中竟莫名有了坦荡,剩下的都是对余情的想念。路渊这偏执的性子,放下一样东西太难,需要太久…可他一旦放下,那便是全心全意。

先前心中的顾忌、阴霾好似也一并被驱散,路渊现在想做的就是心无旁骛的感受心中那份平静。

这平静由余情而生,由感情为引。

他们之间的感情才刚刚开始,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一起面对,他们还会有无数值得回忆的瞬间。

愤怒终究太过负面,而路渊不仅想要逃离,还想要沉溺在心动的喜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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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余情,路渊下意识拿出自己的钥匙,上面挂着一个钥匙链。那钥匙扣是一只牛头犬坐在圆形酒桶里的样子,是余情在日本送给他的。

路渊将钥匙链抓在手里来回把玩,瞧那小狗的样子十分欢喜,好似有东西在心口处抓挠般疼痒着。

从日本回来之后这钥匙链便一直挂着,路渊偶尔摆弄几下,每每看见都觉很可爱,如余情一样可爱。

许是喝了酒,路渊手指上的力度不受控制:啪...那钥匙链上方的牛头犬与圆形酒桶分开两节。

路渊一惊,以为自己不慎将这小玩意儿弄坏了,仔细一瞧才发现其中别有洞天。

钥匙链本就可分为两部分,而中空那处藏匿着一张小纸条,等着有心人揭开面纱。

纸条上一共七个字:

夕照深秋雨。

落款是:余情。

路渊愣愣看着这几个字,突然想起那日在日本街头,秋意渲染得枫叶衬得余情那般好看。余情走在他前面,回过头冲着路渊笑,笑得干净、笑得纯粹,笑得仿若眼中拥有全世界般坦然随性。

路渊没有跟随余情走进店里,可他仿若看到余情拿着笔在纸上写下这五个字的模样。余情右手握笔低着头,目光充满暖意打在这张纸上,他一笔一画写下这五个字,最后落上自己的名字。路渊用指腹来回打转,好似通过那墨迹与那时的余情面对面站着。

这纸条是意外发现,是几个月之前的余情在于路渊对话。

“师傅,咱们开快点行吗?”路渊抬起头透过后视镜催促代驾。

“很着急?”

“特别着急,家里有人等。”

路渊将那小纸条折好,小心翼翼重新放回酒桶内,将牛头犬盖回去。

余情用这五个字记录了那时的点滴,而路渊则因为这五个字想起在日本时,他以为自己是余情的‘劫难’。

重修后的金阁寺虽拥有惨烈的美,可化为灰烬太过痛苦,余情不应被路渊的愤怒连累,不应被他心中的火气刺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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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分钟的车程,回到家打开门,余情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文件。

路渊去赴宴之前只是告诉余情有应酬,让他一个人吃饭。这会儿茶几上放着一叠资料,旁边是几块还未吃完的三明治。

余情在屋里加班加点,随便给自己买了点东西便坐在沙发上边吃边看。

路渊脱了衣服朝他走过去,而余情则抬起头冲着他笑,“回来了。”

“嗯。”光线从屋顶落于余情的睫毛上,在脸颊处形成阴影。路渊抬起手抚摸过他的眼皮,手指顺着眉梢滑到嘴角,“我不回来吃饭,你也不好好吃饭?”说着,路渊轻柔他的头发,“刚才回来一路上我都在想你。”

余情抬手轻轻推开路渊,继续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文件上,“你喝醉了,快些休息。”

路渊在他身边坐下,拿起三明治咬了两口,“不怎么好吃。”

“你不是有应酬?怎么一副没吃好的样子?”余情宠腻着如孩子讨糖般的路渊,声音充满关怀。

“没怎么动筷子,饭局应酬的注意力都在项目上,怎么能吃好?这不是你教我的吗?”路渊边说边吃,莫名觉得和余情分享一个三明治很惬意,“还是回来吃你做的晚饭,自在些。”

余情笑他邋遢,放下文件后抽了一张卫生纸,轻轻擦拭路渊的嘴角,“你出去应酬肯定是投资人身份,满桌子都得关照着你。要是你都吃不好,那同桌吃饭的人恐怕连筷子都不敢动。”

路渊抬起眼睛看着余情,享受嘴角被擦抚的触感,“他们非给自己找不痛快,我也没办法。”

余情将茶几上的杯子递给路渊,随即起身往厨房走,“我给你煮些粥,吃了胃舒服一些。”

12-1(上)

酒劲燥的路渊发晕,他坐在沙发上看着余情站在厨房里忙碌。

茶几上是余情还未看完的材料,而路渊的胃很明显比工作重要。

路渊的目光扫过那不怎么可口的三明治,晃晃悠悠起身,走到余情身后将他搂进怀里,“你怎么对我这么好,自己随便吃,这么晚还要给我做粥?”

“...”余情没有接话,大抵嫌弃他的手臂影响自己的动作,转身轻推路渊说,“你去坐好,别在这里,小心被烫着。”

路渊听话的坐在餐桌前,一双眼睛还是直勾勾看着余情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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