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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一条锦鲤季铭谭子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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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5章 场刊分数和红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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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太特别了,有点像是被局部提高了刷新率一样,流畅度和说服力,以倍计增长。

  她身边坐着的就是文晏,文导其实在剪到最后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其实她某种意义上,将季铭的情绪蔓延作为了一个主核心,围绕着这个主核心来做剪切,就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难,也超乎想象的,留下了一部更为纯净的电影。

  影院里数百名观众,一部分开始踩到影片节奏,观影体验渐渐舒适起来。

  另一部分在前三十分钟后,渐渐有些不耐,尤其是外国观众,诗词是个重要的门槛,并非所有人能够克服——有一个人离场了。

  电影的流畅性毋庸置疑,除了运镜上的功力,内在的情绪联系,也将所有切换联系在一起。

  李元被校长谈话了。

  开始跟村民有教学理念上的冲突。

  跟王小花的简短对峙,开始撕裂这个桃花源的假象,由他的自欺欺人编织成的假象——他从二球那里听到了遇仙降的故事,如此诗意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侗族的祖先,一位美丽的女子,她爬到遇仙降上去采集草药,不小心滑了一跤,就要掉下山崖的时候,一个仙人出现了,他带着她行走苍天之上,朝碧梧暮沧海,见惯人间沧海桑田,月升日落。

  他采集日月之菁,让女子服下,将她带回了遇仙降之后,消散而去。

  魂牵梦萦的女子,对着苍山云海,唱出了深情动听的呼唤——这就是侗族大歌的最初模样。

  回到山寨的女子发现自己怀孕了,被先民族群驱逐之后,她一个人搬到了遇仙降的山脚下,渐渐的,有逃难的人来了,有山民来了……他们一起劳作,一起唱歌,就形成了现在的侗寨。

  李元痴了。

  他爬上了遇仙降。

  那里有一颗粗壮的歪脖树,树上有一只银的风铃,风铃被一条红色的布带帮着,在风里飘舞、叮咚。

  季铭奉献了第一段获得全场掌声的表演。

  放纵的李元,几乎与天地共舞,季铭这种“情绪八爪鱼式“表演方式,发挥的淋漓尽致,对象是人的时候,一种精细的控制是不可缺少的,尤其跟素人小孩合作,更是要求高。但此时,一个人,跟天云,跟远山,跟雾霭,几乎完全释放出他内心的能量来,他愤怒,他委屈,他沉默……季铭拍这段戏的时候,几乎心力衰竭。

  最终一切归于孤寂。

  李元把喝空的二锅头放进自己的口袋,歪着头,抿着嘴,拍了拍:“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哧!

  有不少人笑了。

  甚至还有人二度鼓掌,估计是个环保主义者。

  电影演到这里,大概过了三分之一还多,仍然坐得住的,估计已经适应了这种“中国化”的冲突表达——在西方电影里,常常看到声嘶力竭的爆发,大特写,镜头怼在你眼前,情绪如喷火一样,冲到观众脑子里,给你最直接的震撼和共鸣。

  当然国外也有沉郁内敛的方式,就像《教父》里,当德尼罗见到女儿为他挡枪而死的时候,那种沉默但极致悲痛的情感张力,也是极为震撼人心的。

  这些,现在的中国电影里也有很多,因为现代戏剧的表演法,大致是国外传来的。

  但是李元在遇仙降上的这一段情绪释放。

  非常中国。

  你看李白,其实郁郁不得志,但诗词里头全是仙啊,三千尺啊,摘星辰啊。

  你看杜甫,拮据无比,依旧铁笔如刀,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生活穷困,依然豪迈大气,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再看谭嗣同,饮恨之前,我自横刀向天,去留肝胆两昆仑。

  万般情绪,都可以在大开大合之间,无比精准地表达出来。

  诗人文人的傲骨,让他们哪怕是负面情绪,也必须得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来释放。

  李元就是,他没有对着山崖大吼大叫,说你们怎么这么有眼无珠,鼠目寸光,汲汲营营,你们都是垃圾,你们都该死,你们跟猪马牛羊那些家畜没有区别,全是坐吃等死。

  他和天地对诗,也和天地对峙,我也伟大,我也渺小,我抱成一团在山风里,寂寞成一块石头时,难道该悲伤的只有我自己么?

  ……

  “这一小段有另一种中国电影的样子。”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贾导,突然跟身边的徐铮说了一句。

  徐铮点点头:“跟印象里的中国电影,非常不同?”

  “至少戛纳这边会这么觉得,挺冒险的。这种表演方式,很容易就过头,有点像是我们的那些魔幻仙侠电影电视剧,如果你没法把表面上的东西拨开,把里头的内涵拿出来,就成了闹剧了。”

  “你觉得他做的怎么样?”

  “不能说很完美。”贾导摇摇头:“但是是个很有价值的表演,值得再往里头发掘。”

  他顿了顿,想了一下:“我觉得尤其是现代人群,普通人,一般人,你,我,身上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啧,不知道怎么描述了,就说风骨吧,一般人,为了糊口而汲汲营营的一般人,他们身上肯定也有这些东西的,这是文化背景必然赋予我们的,所以这个风骨在他们身上哪里呢?该怎么呈现?肯定不是简单的,什么见义勇为,拾金不昧,或者匹夫之勇,太难。”

  徐铮品了品:“我觉得文导,或者季铭,未必就有这个意识。可能就是这个题材,然后带出来了这种表演方式,你可能不太知道,季铭这个演员,是很神奇的,抠剧本抠剧情背景的能力,非常强,每次都能特别密切地融进去。这回我觉得可能就是他从剧情里,自然而然地衍生出来现在这一套表演方式。至于什么中国化,甚至你说的那些,也许并不在他的考量之中。”

  “但事实上,他给国际社会贡献了一种新的中国电影的面貌,至少是一个轮廓清晰的影子。而且这个方向,确实很有挖掘的余地。”

  “你等下可以跟他聊聊。”

  徐铮觉得贾导口气有点随意了,动不动就中国电影的新样子,贡献了另一种面貌,这帽子太大了。

  季铭不一定戴的住,也不一定想要戴。

  表演不管是什么国的,什么化的,其实只有好的坏的两种而已——因为它是中国化,所以它就没好没坏,只有意义了么?

  徐铮摇摇头。

  电影在继续。

  李元知道了风铃是王小花父母的定情信物,他试图用这种诗性的爱情来感召王小花,但适得其反。整个侗寨对他的挤压也越来越强——文晏的最终版本里头,完全抛弃了一个群像戏的塑造方向,侗寨村民、校长、其他学生,都成李元眼里,撕下面具的“城市人”。他们视孩子的主课成绩为最高,他们指责“不务正业”的人群,他们拥有合乎世俗标准的三观。

  让李元重新感受到在城市的逼迫。

  支教老师王燕的出现,是契机。

  她以对两种观念都十分熟悉的娴熟姿态,游走处置,缓和了矛盾,也给了李元一个喘息的机会。

  在教室里,王燕和李元之间的交谈。

  她像一个矿工一样,把李元和王小花内心的东西,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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