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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宁俞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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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若自由若被束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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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之后,她就蹲在光里,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她说:“妈妈,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样的工作,过什么样的人生了。”

阮妈妈察觉到女儿声音中情绪不稳。她有些担心,可又不敢细问。她轻柔问她:“什么样的?”

阮宁说:“我想找一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不忙也不闲,足以兼顾家庭,嫁一个责任心很强身体很健康的普通人,然后组成一个家,家里有个一直不会离开的爸爸和一个爱着爸爸的妈妈。”

阮妈妈有点狼狈:“妞妞,你是在怪我吗?”

阮宁说:“妈妈,每个人都有幸福的权利和方式。你是如此,我也是如此。当别人没法给我的时候,我只能自己给自己啊。”

她累极了,而后把右侧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沉沉睡去。

睡梦中,有一只温暖的手抚摸着她的头,一下一下的,像老奶奶,也像爸爸。她把脸朝那双手的方向轻轻凑了过去。

她睡得安心极了,一觉醒来,俞迟坐在她的身旁,占了一块床角,闭目小憩。

阮宁憋了尿,踩着拖鞋上完厕所,刚悄声摸回来,俞迟就醒了。阮宁局促地搓了搓手,说着早上好啊,林……俞迟。

俞迟却把她一整个抱进了怀里,阮宁险些栽倒,为了平衡,跪坐在了少年的腿上。

他抱着她,像笨拙的没有玩过布娃娃的小男孩初次抱着自己的玩具,既想蹂躏又忍住屈起的指节,轻柔地拍了拍她:“睡饱了吧,阿福?”

阮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从重逢,他再没有喊过她这个名字。小学的时候,曾经学过一篇课文,课文里说:“天蒙蒙亮,老蔡头就起了床,带着他养的两头猎犬巡山。这两头犬,都不是纯种的,一个脸儿生白毛,名字叫白毛林,另一个膘起得肥,中气十足,常常能逮到猎物,老蔡头喊它山阿福。”阅读到此处,班上同学常常哄堂大笑,他们指着林林喊白毛林,因为林林脸儿白,又姓林,而林林不大说话,垂着头由他们取笑,渐渐地,话又引向“他也是个小杂种”“他没有爸妈”诸如此类的讥讽,阮宁却站了起来,大声地说:“我也有小名儿,我叫阿福,以后大家都喊我阿福吧。”

同学当然不敢这么叫,谁敢喊,同班的阮致第一个就饶不了他们。毕竟做山阿福的哥哥很有脸吗?可是林林就这么喊了,他不带任何感激,吃着阮宁给的五毛钱一块的糕,笑着喊“阿福阿福阿福阿福”,一脸稚气。

可阮宁此刻听到这样的称呼,却觉得温暖极了。

她轻轻揽住他的头,像小女孩对长辈的温存:“如果生命就剩下昨天一天,那昨晚就是我这辈子睡得最香最不后悔的一晚。”

“昨天却是我这辈子最不愉悦甚至恐惧的一天。”俞迟眼神却有点压抑,点点头,轻轻把阮宁放回床上,然后帮她盖上被子,淡道,好梦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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