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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神秘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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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再抬高些,你要面对的不是和你一样高的矮子!”一个年轻力壮的加冠男子正不满地呵斥着一个偏矮的少年,一边挥出掌风把男孩的剑往上提。

  说完,男子走了几步绕过一群少年少女,来到一个女孩面前:“嗯,不错,继续保持。”

  女孩仍自顾自挥剑,肉眼可见的剑势凌厉得完全不像孩童,脚踩轻步地飞旋绕圈,一套极其难且累的剑法下来面色不变。

  男子看她这样默不作声练剑已经好些日子了,女孩时常昼夜不分地在练武场上练剑,心无旁骛到男子差点以为她着魔了。

  “十一,主子令你过去。”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代号,容一归后知后觉抬起头,双眸漆黑了无生气,收起长剑负手而行。

  暗卫的主子?鸡鸣狗盗之辈罢。

  -

  “主子,十一来了。”云意立在门口颔首知会道。

  里面传来一声浑厚低沉的男声:“让她把门口的青石板一同拿进来。”

  容一归不解,但为了隐忍达到自己的目的,便咬牙把那重数斤的石板扛着走进了漆黑的房间:“参见主子。”

  她悄悄掀起眼帘企图观察四周,却被面前男子一眼洞察:“你随便看,包括我。”

  这是一个妖艳到极致的男人,他的声音和他皎白的面庞一点也不相配,如果让容一归来形容他的外表,真的是比女人更让她觉得惊艳。可这么明月出尘的模样,竟然和四周漆黑一团的环境格外相契合。

  “看够了就跪下。”主子从薄唇里不屑地吐出一粒葡萄籽,“如花似玉的年纪,我也疲于揭穿你,先跪个一天一夜吧,活着也好死了也好,都得爬着来见我。”

  “进了暗卫营,你这条命不是你的,是我的,懂吗小姑娘?”

  容一归不动声色地估量着自己对抗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会有几成把握。

  只听见“扑通”一声,她毅然跪到石板上。

  头可断,血可流,人可辱,仇不可不报。

  -

  这个主堂极其阴凉,夜深时角落总是有窸窣的声音盘桓在容一归耳边。黑夜里,她睁大着眼睛,盯着房梁上一轮雕刻的月牙。

  曾几何时,她和父母在月下进食谈欢,亦或她和迟覆总爱在黑夜里赏月数星,满满的回忆涌上心头,鼻尖不由得有些酸。

  望着望着,她竟睡了过去,睡得很久没那么安心。

  因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中午,容一归皱着眉头坐在地上,观察自己红得几欲滴血的膝盖。该不是真要爬着去?不可能的。

  就在进退两难时,云意忽然进来了:“十一,主子让你过去。”

  她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一下容一归的伤口,并没有要相助的意思。

  “你可以帮我把我房中的拄杖拿来吗?”容一归直视着她的眼睛,“多谢。”

  “我扶着你去不就行……”

  “拿一下,多谢!”

  云意有点看不懂容一归在想什么,但拗不过她,还是去拿来了拄杖,这是容一归训练受伤时曾用到的物事。

  -

  “噔,噔。”拄杖敲打地面的声音清脆有力。容一归步伐轻快,全然不像跪了一天一夜的人。

  在靠近主子卧房时,她把拄杖递给云意,自己则挺直了背脊,缓步踱进之内。

  “滚!”一只瓷碗迎面砸来,容一归行动不便差点没躲开。

  带着几分错愕,容一归看到男人瘫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心口粗喘着气:“长本事了啊?尧之?都敢躲我了?”

  “你疯子吧!什么尧之!”容一归眉头揪得很紧。

  男人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他眼中的怒火瞬间消退了下去:“小孩,你过来。”

  容一归深觉不对劲,没有过去。

  但下一瞬,男人就踩着诡异的步伐到她面前,毫无预兆地掐住她的下巴,微挑的眼睛里神色痴迷:“真像啊,怎么会这么像。”

  “你到底是谁,放开我。”容一归最恶心有人制住自己,偏偏她武功弱于对方无力挣扎。

  男人闻言竟然真的放开了,然后回到原位,嗤了一声,把一张纸丢给她:“行啊,想知道?从今往后,除了训练,你只有一个任务,把纸上的药材都给我找齐了。如果你办不到,那我没必要顶着皇帝压力留下你。”

  “你也不用装,你娘年轻时是神农谷的修行者,尝遍百草嗅觉非人,你是她的孩子,怎么会这都办不到。”男子慢悠悠地说道,“况且,我给你的这些,都是能靠武功拿到的。如果你做到了,我可以马上帮你把仇报了。”

  容一归默不作声,只有她知道,她一点都没有继承娘的天赋,反倒是迟覆嗅觉极其灵敏,有时能仅靠嗅觉,就闻出院中新笋的位置。

  但她没有退路,如果说前方是杀人封喉的荆棘丛生,那么后方就是一片丑陋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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