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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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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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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非不道妄动?岂非不义苟求?岂非不正虚行?君子四不逆其三,若竹能语,定作无理徒言。”

  话音刚落,一本书朝自己飞过来,谢江齐灵活地一闪,书本砸在了正伏在案上睡得正香的季玏脑袋上,又“啪”地落在了季玏脚下。季玏全身一颤,抬起头来茫然地环顾四周,见“草墩子”并不在意自己,又懒懒地趴了下去,侧过头来,张着朦胧睡眼看着谢江齐。

  “竹,中通外直,傲雪而生,雪覆苍茫之时,野草何如?所谓君子,堂堂正正,世人皆颂之!而野草,生而无用,世人唾弃之,岂因竹霸道而亡!荒唐!”

  “草墩子”一激动起来,谢江齐觉得他全身的肉都在跳,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唾沫横飞,忍不住有些想笑。

  “生,为自己生,岂为天下人生?因何生而无用遭世人唾弃者该死?”谢江齐咽下笑意反驳道。

  “为自己生者,非君子。”

  “为世人生而害无辜性命,君子乎?”谢江齐步步紧逼,也有些怒意。

  再看笃勤斋内那些生长于名门望族,自幼受着尊师重道的教养的大家公子,各个瞠目结舌,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看。虽说在笃勤斋,谢江齐和先生对峙的场景不少见,但以往谢江齐也只是稍稍反驳两句,并不多作辩驳,像今日这般咄咄紧逼的场面极为少见。

  “草墩子”被谢江齐问至无言应对,眼睛圆圆地瞪着,张着口不做回答,胸脯一起一伏,最终气儿一松,败下阵来。“罢了,今日不与你争辩,改日再论。”“草墩子”挥挥手,脸上倒也没有几分羞涩。

  谢江齐得意洋洋地仰起头,“先生所言改日,是哪日?”

  “咳咳!”“草墩子”猛咳两声,待平稳下来,沉声道:“无日。”

  谢江齐知其不想再与自己对答,讪讪地坐了下来。身后季玏压低了声音唤了他两声,谢江齐回过头去,季玏笑着竖了竖拇指。谢江齐心中得意,朝季玏吐了吐舌头。

  傍晚下了学,一蹦一颠地回了府,刚进门,却被管家秦伯叫去祠堂罚跪。谢江齐满心的欢喜顿时沉落,秦伯也没有说为何,谢江齐知道问也问不出个因果,便也不再多问,只是心中不痛快。

  祠堂罚跪本为思过,可谢江齐不知自己何过之有,越想越是气恼。幸好也没有跪太久,便听见背后沉沉的脚步声,谢江齐倒吸一口凉气,挺了挺身子。

  “让你跪省,可有悔悟?”谢梁沉声问道。说着,在谢江齐身边走过,直直的走向前面,转身,这才看向谢江齐,那种居高临下的目光,让谢江齐有些胆怯。

  好在,跟来的还有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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