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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诺沈存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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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打开心扉听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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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时间。如果雪生小姐愿意告诉我们当初发生的事情,会省去很多麻烦,甚至可以反被动为主动,将‘幽灵’找出来,以免我们事事落在他的下风。”

“你说的话,我何尝没有考虑过?但是你知道雪生是怎样活过来的吗?我不想再让她受到二次伤害,只能竭尽所能的去保护她。”贺东辰无奈轻叹,他是不想再去刺激雪生,不想看到她半疯颠半正常的模样。

云嬗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再劝。他宁愿舍近求远,费时费力的找寻真相,也不肯去触碰雪生小姐的伤口,有他这样的哥哥,雪生小姐真的很幸福。

……

沈存希离开后,贺雪生再也睡不着,她靠坐在床上,拿起报纸打发时间。这是前两天的报纸,她翻到法治版块,看到警察局局长落马的新闻,她心中一动。

刚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病房门被人推开,贺雪生动作一顿,抬头望去,看见沈存希站在门边,目光幽深地望着她。

贺雪生怔怔地看着他,他脸上的神情,比之前离去时,还要悲伤与萧瑟,那一双凤眸里盛着即将满溢的痛苦,她心中一疼,下一秒,就看见他快步走过来。

她的心跳忽然激烈起来,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然后她被他一把搂入怀里。他身上混杂着一股怪怪的味道,她蹙了蹙眉头,想要挣扎,下一瞬间,就被他扣得严严实实的。

“你怎么了?”贺雪生迟疑的问道。

沈存希只管抱着她,紧紧地抱住,像是抱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依诺……”

他的声音里有着压抑的痛苦与绝望,贺雪生放弃挣扎,乖巧地靠在他胸前,“沈存希,发生什么事了吗?”

“依诺,等你病好了,我想去看看小忆。”沈存希即使怕她会伤心难过,也不得不将这句话说出口。他想去看看他那无缘的女儿。

贺雪生浑身一震,她没想到他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在小忆这个话题上,是他们解不开的心结。哪怕前段时间他们相处和谐的时候,他也不敢多问。

她猛地推开他,笑得有些勉强,“为什么想去看她?”

“依诺,答应带我去,好吗?”沈存希心痛如绞,眸底有可疑的亮光闪过。

贺雪生低下头去,她不是不想带他去,而是……“你见不到她了,她患了恶疾死的,会传染人,火化之后,我不想她埋在阴冷的地下,就把她的骨灰撒在风里,让她下辈子能够自由自在的生活。”

沈存希浑身僵硬,“依诺,对不起!”

“你和我说了太多的对不起,可是再多的对不起都换不回一个小忆,以后不要再说了。”贺雪生哑声道,哪怕已经五年过去了,一提到小忆,她依然还是会心痛。

“可是你还在痛苦,不是吗?”沈存希哑声道,如果她不痛苦,她不会连梦里都叫着小忆的名字。她是刻在她心里的一道伤,这一生只怕都难以忘怀。

贺雪生道:“沈存希,我无法忘记小忆,这一辈子都不能忘记,她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她在我心里扎了根,一碰就会疼。”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贺雪生垂下眸,看到他手臂上的几条抓痕,她心里忽然一惊,连忙捧着他的手臂,紧张地问道:“你受伤了?怎么伤的?”

难怪她刚才闻到了血腥味,她记得他离开前还好好的。

之前他说的话又在耳边徘徊,她拧紧眉头,仔细察看,发现这是指甲抓出来的血痕,什么样的人敢在他手臂上留下这么多血痕?

“你去弃子了?”贺雪生仰头望着他,神情突然激动起来,“是不是那名女警?你是不是杀了她?”

闻言,沈存希听出她语气里的质疑,他心里再添了一道伤,“你果然不信我,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杀人犯,是么?”

“你打电话说弃子?难道不是去对付那名女警么?否则你手上的抓痕是怎么来的?沈存希,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事都是在犯法啊?”贺雪生气极喝问道。

“你在心里已经给我定了罪,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依诺,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见过你所说的那名女警,更没有去杀人灭口。”沈存希真想把她脑袋敲开,看看她都在想什么,为什么不信他呢?

“那你告诉我,你手臂上的抓痕是怎么来的?”贺雪生质问道。

沈存希看着她那模样,突然没有了解释的欲望,他心灰意冷道:“你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你要是觉得我杀了人,那你就报警抓我吧,我无所谓。”

“……”贺雪生一阵无言。

沈存希看着她这副模样,他苦笑一声,当他从连清雨嘴里听到小忆时,他只剩一个想法,那就是弄死她,只有杀了她,才能泄他的心头之恨。

离开高档小区,他坐在车里,想到那时候绝望无助的依诺,他就心疼得无以复加,一路飙车来到医院,最想做的便是将她抱进怀里。这样的伤,除了彼此的拥抱,什么也无法治愈。

他赶来拥抱她,却换来她无尽的猜疑,将他一颗心生生抛进了油锅里煎炸,明明这样痛苦,为什么还是不愿意离去,还是不愿意放弃她?

沈存希在原地站了许久,看她无动于衷的模样,他心里绝望到极点,忽然转身大步往病房门口走。

贺雪生看见他绝然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慌了,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迅速跳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朝他跑去。

沈存希走到门边,大手刚握住门把,有什么东西撞在他背上,他往前迈了一步,随即腰间被什么缠住,他低下头去,入目的是一截粉底碎花的病服,他猛地怔住。

贺雪生双手紧紧缠在他腰上,生怕他真的走了,再也不理她了,“不要走,沈存希!”

沈存希闭上眼睛,她留他的举动,无疑的深深打动了他的心,让他的心震颤不已。可是想到她不信任他,他就高兴不起来。她此刻的害怕,只不过是因为在病中虚弱,并不是真的信任他。

他大手松开门把,缓缓落在她两手的手腕上,然后稍一用力,想要将她的手拉开。

她没有放,反而缠得更紧,小脸贴在他结实的后背上,她委屈道:“我不相信你,难道你就不能说到我相信你为止?你说一遍,我不信,你可以说两遍、三遍,直到我相信你为止。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她的这股赖皮劲儿,有时候与沈晏白真的很像,他无奈的叹息,“依诺,我的心也是肉做的,在被伤害以后,也需要去疗伤,才有动力继续坚持下去。”

贺雪生眼眶湿热,心疼得揪作一团,“沈存希,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越是亲近的人,越不敢去相信。我不想伤害你,但是总是避免不了怀疑你。”

这是一种矛盾纠结的感情,想爱不敢爱,想信任不敢信任,她不敢说她比他辛苦,但是她绝不会比他好得到哪里去。

沈存希垂眸,看着她紧紧抱着他的双手,“依诺,现在还想听我解释吗?”

“嗯。”贺雪生用力点了点头。

他轻轻拉开她的手,转身看着她,目光落在她光着的脚上,为了追他,她急得连拖鞋都没穿,他心中动了动,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突如其来的失重让她吓了一跳,她连忙揽住他的脖子,这个动作让两人靠得很近。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她脸上痒痒的。

沈存希走到病床边,将她放在床上,然后抽了纸巾,擦了擦她脚上的污渍,将她的双脚放进被子里,给她盖好,他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上次你问我,目击者煤气中毒死亡那天晚上,我去那个小区干什么,我现在回答你,连清雨被我囚禁在那个小区里。”沈存希不打算再瞒她,就算在她心目中他是个残暴不仁的人,也好过她怀疑他是杀人犯。

贺雪生愣住,完全没想到他要说的竟会是这个,她震惊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囚禁连清雨?”

“连清雨参与了七年前陷害你的计划,她知道幕后指使者是谁,还有她不是小六,除了连默,只有她知道真正的小六在哪里。”沈存希解释道。

“所以你囚禁她,是想知道小六的下落?”贺雪生明白了。

“是,连清雨对我有恩,如果我告诉你,我囚禁了她,你一定会认为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但是你所受的苦难都是因她而起,我无法再姑息她。”沈存希望着她,她除了震惊,并没有别的情绪。

“那她告诉你了吗?”

“没有,她什么都不肯说。”沈存希摇了摇头,“今晚,我是去见她,她拿小忆刺激我,我情绪失控,差点将她掐死,我手臂上这些伤,是她留下的。”

“所说你才会说弃子之类的话?”贺雪生心底庆幸,她把他留下来了,否则他们之间的嫌隙只会越来越深,终致无法回头的地步。

“对,连清雨为了一己私欲,做了许多让我无法饶恕的事,我对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的瓜葛,今晚我已经吩咐他们,将她送去非洲难民营,我不取她性命,但是我要让她生不如死!”沈存希眸底掠过一抹寒芒。

贺雪生一直没有朝连清雨出手,等的就是沈存希给她致命一击。她说过,沈存希会念在她对他有救命之恩的情份上,不会拿她怎样。那么她就要让她亲身体会一下,沈存希对算计他的人有多狠。

连清雨是罪有应得,但是她在沈存希眸里还是看到了一抹不忍,她忽然倾身抱住他,“沈存希,连清雨做了太多坏事,并不值得同情,如果我们对她仁慈,只会换来她变本加利的报复。你不取她性命是对的,我不想看到你手上沾满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