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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芙裴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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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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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求你们饶命……”

丁婆子往那丫头嘴里塞了块布,抽根绳子,将丫头捆住了。

辛夫人脸色还是惨白,但比起刚才,总算稍微泛回了点活气儿,盯着还目瞪口呆的二夫人:“孟氏,你也听到了,此事要怪,就怪你自己儿子,竟来勾引我的儿媳,如今想必一个是要脱身,一个不肯放手,狗咬起了狗,这才落得了如此下场!”

她冷笑,“你若要把事情闹大,我是光脚不怕穿鞋!若还要各自留点颜面,我这里就自认倒霉,你回去也好生管好你那个儿子,吃相也太难看了。”

孟夫人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变了数变。

裴修珞表面正人君子,实则私下里,打小好色,尤其偏好妇人。从前孟夫人手下有个管事,家中婆娘有几分姿色,一来二去,裴修珞竟和那妇人勾搭上了,幸被孟夫人发觉,将那管事夫妇远远给打发走了,这才罢了。

知子莫过于母。裴修珞有这恶习,孟夫人如何不知?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儿子竟然会和周娇娥搭在了一块儿。

孟夫人突然转向嘉芙:“阿芙,你千万不要信她!我们家修珞怎么可能做的出这样的事?这个疯婆子,她血口喷人,想要污蔑珞儿!”

她回头,看向辛夫人,亦冷笑:“周娇娥已经吊死了,随你怎么编排。一个丫头的几句空口白话而已,如何做得了数?你要害我儿子性命不算,竟还败坏他的名声,用心何其歹毒!我是看在右安和阿芙的面上,才把事情压在家种。你要是再敢说他半句不好,我拼着撕破了脸皮,和你绝不善罢甘休!”

辛夫人气的脸色又登时惨白,手指头戳着孟夫人,不住地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夫人,夫人,哥儿找回来了!”

便在此时,外头传来一阵杂声,辛夫人急忙出去,看见全哥儿果然回了,只却是横着被送回来的,两个下人抬着他,脑袋被染血的布条裹扎着,面如金纸,又一脸的血污,浑身沾满干了的稀泥,仿佛在田渠里打过滚回来,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杨云跟在后头。

辛夫人大吃一惊,冲上去“全哥儿”“全哥儿”地叫了几声,直着嗓子让人再去请太医过来。那太医还在观察裴修珞的烧伤病况,并未离开,闻讯又匆匆赶来,命人将全哥儿抬进屋里放下,着手救治。

太医处置着全哥儿的伤情,神情异常凝重。

太医忙碌之时,杨云来见嘉芙,说裴大人知京中暗赌日益猖獗,上从白发老叟,下到无知少年,不少人倾家荡产,还有权勋子弟参与其中,遗毒无穷。他对杨云还提及了全哥儿,命五军都督府全力清堵,叫他也一同参与,若见到全哥,将他捉了。昨日,杨云和五军都督府的人收到消息,赶到距离城西百里之外的山坳,打掉了一个暗设在那里的已有些时日的规模极大的暗赌场所,抓捕了上百名赌客,在附近搜查逃

跑之人时,在一道臭水沟里,发现了被丢了进去的全哥儿。

全哥脑袋被一块大石给砸出了个洞,那人不但下手极重,而且还将他倒栽进了水沟里,显是要谋他性命的,幸而发现得及时,当时救治一番,这才勉强保住一条命,杨云先连夜将他送了回来。

太医忙忙碌碌,重新包扎了全哥伤口,又往他鼻孔里吹了些药粉,片刻之后,全哥终于慢慢苏醒,却口眼歪斜,嘴角流着涎水,眼睛斜盯着一旁的孟夫人,嘴巴张合个不停,似在努力说话。

太医道他头受重伤,这般苏醒已是不易,此面相,也为头颅严重受损的后遗之症,莫说日后能否痊愈,便是能否存活,也是要看天意,说完叹息一声,摇头退了出去。

辛夫人肝肠寸断,上前抱住了孙子,却听全哥儿费劲了气力,含含糊糊地道:“三叔和继母相好……从前被我瞧见了……我就管三叔要了点钱……三叔却要害我性命……”

全哥儿说完,眼睛一翻,人又昏死了过去。

屋里一下陷入了死寂,只剩辛夫人的哀哀痛哭之声。

嘉芙惊呆了。

这一晚上,意外竟然一桩连着一桩,叫人应接不暇。

至此,事情的脉络,终于清晰了起来。

看起来,应是裴修珞和周娇娥多年前开始私通,被全哥发现了,他却不说破,只向裴修珞勒索,裴修珞不胜烦扰,更怕万一被说了出去,自己前途尽毁,于是安排人在城外赌场伺机对侄儿下手,以消除后患。

同时,应也是他急着要和周娇娥撇清关系,周娇娥却不肯,或许是条件不得满足,或许是她真的爱上了这个三爷,被逼的急了,一时想不开,这才做出了如此两败俱伤的事。

孟夫人记挂儿子的伤情,方才原本想先走了的,忽听自己儿子被全哥提及,又停下脚步,仔细听着,等听清楚,勃然大怒,冲了上去,厉声吼道:“你们大房,一个一个,是要轮流一起置于我儿于死地?我可告诉你们,我儿子堂堂进士出身,行得正,坐得端,任你们再怎么咬,他就是清清白白,我拿我性命替他担保!”

辛夫人盯着又昏迷过去,翻着白眼,手脚不断抽搐着的孙子,眼前阵阵发黑,一把攥住近旁的一个婆子,定了定神,慢慢地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孟夫人瞧了片刻,突然转向嘉芙道:“老大媳妇儿!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当年右安十六岁时出的那事,无论是老夫人还是你夫妇,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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