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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与天地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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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城内,四通馆门外,潇然盘膝而坐,正在自行调息当下这副得以暂时寄居灵魂的身躯,而一旁的张麟轩则是神色凝重,目不转睛地盯着马车,希望自己的师父能够尽快平安无事地走出车厢。

至于潇然方才言语间提及的儒家手段一事,张麟轩对其一清二楚。镇压违规修士最简单,且最有效的方式,便是直接以天地大道对其进行碾压。此法出自于十方阁初代阁主之手,其最初的目的就是打压和惩处那些不尊礼法规矩,而肆意妄为地修士。自秦立国之后,十方阁便将世间之事尽数交由儒家搭理,故而某些惩戒手段也就一并交了出去。

想当初,尚在琳琅书院中求学的少年曾偶然间与那位齐先生聊起过修行之事。不过先生与弟子二人对于修士如何修行,从而提升境界一事,却并未过多提及,而是颇有兴致地聊起了某些山上往事,其中便包括此事。

倒不是说这位琳琅书院的齐山主有什么兴致,主要是当时的少年喜欢听这些类似于野史的故事而已,所以在不耽误课业的前提下,齐先生倒也愿意与少年说一说,而且一些故事当中还有很多关于法的东西,故而正好借机教与这位弟子。

于齐先生而言,弟子读书不必限于儒家四书,不必拘泥于三教理念之分,不必完全只在学堂内读书。先生传授学问时,要尽量做到有教无类与因材施教,而弟子们在接受学问的时候,也要尽可能地去做到所学无贵贱之分,取教当因人为异。先生怕弟子们不读书,但又最怕弟子们读死书。若读死书,那最后便成了书架子,只是书中道理的暂时搁置之所而已,与己与人而言,皆无用处。

对于张麟轩这个性子相对活跃,略显不安分的弟子,先生不会以戒尺,或是某些苛责言语去强迫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学堂内,然后双目无神地去翻阅书籍。此法不但毫无作用可言,而且甚至会适得其返,故而此法便只剩下一个好处,那便是与弟子彰显先生的无能。

所以先生在教导张麟轩时,往往都会采用先辈们治水的方式,也就是“堵不如疏”。既然他对于某事感兴趣,那便与他随便聊聊此事,但关于此事,先生却从不会自己一个人选择说完,而是在说到某处时,便戛然而止,然后面带微笑地与解释道:“先生所知仅限于此,无法再与你讲明白,或许书中会有答案,你不妨在闲暇之时去翻阅一二,若是真的寻到了,记得回头与我这个做先生的分享。”

如此,少年便会在书楼内,安分地坐上一个下午,将相关书籍一一看过,从而找出一个最为正确的答案,然后拿去与先生分享。一来一往,少年便等于做到了两件事,学而思之,思而学之。

关于天地大道压胜修士一事,少年获取的途径,亦是如此。由于翻阅的书籍够多,所以张麟轩很清楚如今的这份天地压胜到底意味着什么。

说了某些不该说的话,那便有意是泄露天机,天地大道自然会愤怒,从而自行降下大道威压,而此自然之举自然要比儒家修士有意为止的那份压胜要强大的多。多到原本只算是皮肉之苦的惩戒之举,到现在竟然变成了杀头之罪。

其实在最初的那段岁月中,儒家的圣人们认为此法有违仁义宽和之道,与山下王朝的酷刑更是毫无异处,于是弃之不用,认为世间并没有修士需要承受这样的惩罚。因为儒家最初治理天下的时候,难免要做些立威之举,来震慑天下修士,所以罪过稍大一些修士,便会被儒家以此法惩戒,但久而久之,儒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很少有修士能够在这份真正来自天地大道的威压面前活下来,哪怕有人真的侥幸抗住这份威压,活了下来,那么日后于修行之事,也难再有寸进,无异于直接对其宣布了死亡。

对此,齐先生曾问过张麟轩这样一个问题,推行法制的初衷到底是什么?

当时的张麟轩果断地给出答案,惩恶扬善。

先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好像答案对也不对。

此刻站在四通馆门外的张麟轩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仿佛此刻心中言语才是当初先生想要的答案。

法,在于维护规矩的稳定,而不是单一的惩恶扬善。因为若是法制过于严苛,则会惹得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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