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
且把年华赠天下
导航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075章 收拾夏问秋————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第(1/3)页
  夏初七喜欢鸟儿当然是假的。

  她为什么这么说,原因很简单。这几日李邈探得原来那侧夫人夏问秋,也就是她那个三姐特别喜欢养鸟,而赵绵泽宠着她,专门在东宫的回风院里为她搭建了一处鸟棚。先前李邈几次偷偷潜到回风院,却没有在鸟棚里见到那红嘴绿鹦哥。

  于是,夏初七猜测,八成它被那夏问秋养在房里了。

  她不好说直接去要红嘴鹦鹉,只能这么试探一下。

  不曾想,一听这话,赵绵泽却是没有犹豫,便亲自领了她便往回风院的鸟棚里去,说是里头的鸟儿由着她挑。

  这头两个人客客气气的带了一众随从前往回风院,而那头通往回风院的厢房里,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推开门儿,跑进去,在夏问秋的耳朵边儿上说了几句,那夏问秋便苍白了脸,一屁股坐在厢房窗下的紫藤椅上。

  “殿下与他都说了些什么?”

  “侧夫人,奴婢没敢靠得太近。只好像殿下说鸟棚里的鸟儿由着他挑。”

  “他果真这样子说?”夏问秋仰起的脸更加苍白。

  “是的,侧夫人,殿下亲自领着他,往这边儿来了。”小丫头低垂着眸子。

  夏问秋今儿穿了一身儿板岩蓝色的深衣,头上绾了一个凌虚髻,面容依旧姣好,可即便上了妆,脸上还是能看出一些暗沉来,很显然这些日子她没有休息好。拿着绢帕委屈地拭了拭脸儿,她冲那个小丫头摆了摆手。

  “弄琴,门口守着去。”

  “是,侧夫人。”

  弄琴关上门离开了,夏问秋一张绢帕在手里绞得死紧。

  “父亲,那个楚七肯定就是夏楚。她换了个身份,换了个性子就以为能骗过所有的人。我看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勾搭绵泽来的。如今都说她跟了十九叔,我却偏生不信,当初她那么欢喜绵泽,说忘就能忘得掉吗?”

  她问的是她面前的一个中年男人。

  那人穿一件织锦缎的圆领皮袄,右手握了两个麻核桃,来回地在手心里转着,眉心皱纹很深,一双眼睛瞄向窗外的回廊,神色之间有着掩不住的阴戾之气。

  他不是别人,正是夏问秋的亲爹,当今的魏国公夏廷德。

  “秋儿莫急,待我仔细看上一看再说。”

  夏问秋点了点头。

  今儿天放了晴,外面的天光很好。

  厢房里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多一会儿,外头的回廊上便缓缓地步出了一行人来。

  走在前面的正是赵绵泽与楚七,两个人侃侃而谈,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赵绵泽的表情,似是心情很会愉悦,那楚七面上也是带着狐狸一样的笑容,每说一句,都会撩起眼去看赵绵泽,而他则是与她相视一笑。

  乍一看上去,那两人竟像是多年的老友,聊得很是投机。而且每行至回廊的转弯处,赵绵泽必定会先停步,等那楚七先行,随后才跟上去。

  夏问秋其实心知那是赵绵泽对人的礼节,并非因为那个人是楚七。

  可抢来的东西就是不踏实,她心里无时无刻不像有一团冰在侵略,只要那个人还活着,都让她安不得生。看下去,竟是越看越心慌,怎么看怎么觉得赵绵泽那些行为是对那楚七的呵护。

  “父亲,你可瞧仔细了?”她出口的声音,竟有些发颤。

  夏廷德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静了许久。

  “父亲,到底是不是她?”

  夏问秋微微不耐,又补充了一句。

  “不像。”夏廷德皱着眉,摇了摇头。

  有了父亲的保证,夏问秋悬着的心脏又落回了实处。

  可接着,夏廷德又“咦”了一声儿,喃喃道,“就这样看不太像,可仔细一看,又有那么一点像。不对,是极像……”

  “父亲!”夏问秋低喝了一声,“到底像还是不像……”

  “像!”

  夏问秋锁紧了眉头,再一次像被人架在了火上烧烤般,小脸儿又虚又白,看着夏廷德,她眉梢眸底全是怨怼与憎恨。

  “不管她像是不像,是也不是,父亲,这个人都不简单,她定是有目的才来东宫的。先前她嘱咐绵泽不能与我同房,他便真的就不再碰我。可您说说,男人是闲得住的吗?如今,她自己到是每日都来东宫,还总是选在绵泽下朝的时候,指定是巴巴地想着见上一见,趁着这样子的机会去勾搭他。”

  夏廷德猛一回头,“还有这等事?你为何不早说?”

  脸上一红,夏问秋咬住下唇,目光凄凄。

  “父亲,这种事儿,秋儿如何说得出来?原我也想着她医术了得,或许能让我怀上一个健康的孩儿,可如今,眼看太子爷的病是一日比一日好转,东宫上上下下的人,对她的信任也是一日多于一日,尤其是绵泽,你看他对她也是有说有笑……”

  说到此处,她像是说不下去了,喉咙口咽了好几下,才忍住眼泪,气苦地别开了脸去,气若游丝般小声儿说。

  “父亲,我这心里头不踏实……”

  屋子里又安静了片刻,夏廷德目光幽冷冷望向了院落。

  “秋儿,你的顾虑很对。你如今没有孩儿,在东宫就站不住脚。尤其这个人像极了小七,总是一个心腹大患。男人的心靠不住,即便现在长孙殿下对你好,你也得多留神儿……”

  停顿一下,他望向夏问秋的眼睛。

  “还有,太子爷的病……”

  夏问秋手颤了一下,“如何?”

  “也好不得。”

  听到夏廷德那么一说,夏问秋握紧了那只不断发颤的手,低声儿道,“父亲的意思秋儿明白。如果那楚七真把太子爷给治好了,他又正当盛年,何时才能轮到绵泽?帝王多子多心,往后会不会有变故,也未可知……”

  见她会了意,夏廷德点下头不再多谈。

  再次看了外头的院子一眼,他手里的两个麻核桃转得更快了。

  “这个楚七——留不得了。”

  ……

  ……

  原本去鸟棚的路上与赵绵泽聊天只是为了敷衍,可夏初七却没有料到,一路侃大山下来,居然还能真的聊得那么投机。

  赵绵泽从小养在深宫,性子随和,人又温文尔雅,在不谈局势,不谈那些别扭的话题时,他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年轻儿郎。

  说起他小时候见到十九叔能将一柄宝剑舞得虎虎生风时的艳羡,说起羡慕十九叔能够大江南北的游玩见识天下风光的唏嘘,他脸上全是笑意。一会儿引经据典,一会儿旁征博引,说诗词歌赋,说棋风酒乐,很是有一番不同的滋味儿……

  当然,他说的东西夏初七都了解得不多。

  可她惯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抓着三分生,也能说成七分熟,愣是把个赵绵泽给说得神采飞扬。而她越是显得虚心求教,赵绵泽便越是说得尽兴。赵绵泽越是说得尽兴,她的笑容便越是灿烂。

  “长孙殿下知识渊博,在下今儿真是受益匪浅。”

  看着她的笑脸儿,赵绵泽突然一问。

  “楚医官似乎总是很快活?每次见你都挂着笑容?”

  “那是,人活着不笑,整天苦着脸儿,招鬼啊?”

  “可人活着便会有烦心之事,又如何快活得起来?”

  嗤的笑了一声儿,夏初七侧过脸来,抱着双臂得意洋洋地瞄着他,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飞快乱转几下,突地斜过肩膀去,狠狠顶了一下他的胸膛,就像哥们儿似的,哈哈一笑。

  “因为我没有什么东西可失去,也就不烦了。”

  回风院里的鸟棚比夏初七想象中搭得更为宽敞。全木架子撑起来的鸟棚外头,蒙着一层素净的绢纱,在风中摇曳飞舞,鸟棚的四周种植的果木在外头大雪纷飞的季节,居然还能保持着郁郁葱葱,仿佛全然不知冬日的寒冷,甫一走近,便听见了鸟儿们快乐的叽叽喳喳声音,果然是一处极好的养鸟所在。

  “这鸟棚如何?楚医官。”

  看着眼前的鸟棚,赵绵泽像看见了他的王国,语气有着小小的得意。

  “长孙殿下您亲自搭建的?”

  夏初七随意地猜测着,没有想到赵绵泽却是点了头,修长的手指戳了下那只百灵鸟的笼子,面儿上带着微笑,“秋儿她没有别的喜好,就乐意养鸟,我念着她平素在府里也寂寞,便亲自给她搭了这一处鸟棚……”

  说到此处,兴许是想到他滑胎的孩儿了,叹了一下才接着道。

  “也好让她有些相伴的。”

  看着赵绵泽满含深情的样子,夏初七目光微微眯了一下。

  如此看来,赵绵泽对夏问秋是真真儿用了心的。亲自搭鸟棚到是其次,依了他的身份地位,没有儿子还没有纳侍妾,从这一点儿上来说,那夏问秋确实是赚大发了。

  一阵儿冷风吹过来,想到那枉死的夏楚,她又满心窝子的冰冷。

  “长孙殿下对夫人情深意重,看得在下我也是羡慕得紧。”

  “你与我十九叔……”随口说到此处,赵绵泽又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她身上的男装,才尴尬地笑问,“十九叔他待你,不也很好吗?”

  呵呵一乐,夏初七轻笑,“他啊,嫌弃我多一点。”

  嘴上那么说,可她脸上的笑容,却灿烂得让人移不开眼。

  “可是你又甘愿被他嫌弃?”

  “对啊,他嫌弃我,我也嫌弃他,我两个天天打架。”笑眯眯地说完,夏初七一顿,又撩眼望向赵绵泽,目光深了一些,“可是,他不会容许别人嫌弃我,打我。而我也不会容许别人嫌弃他,打他。”

  赵绵泽静静的,看着她。

  一双若有所思的黑眸里,有困惑,有不解……

  夏初七翘了一下唇角,勾起笑意打断了他的思考。

  “长孙殿下,侧夫人喜欢的鸟儿,我若讨了去,她不会不高兴吧?”

  “不会的。”赵绵泽回过神儿来,带着温和的笑意,“秋儿的性子最是好,平素除了喜欢小鸟儿和小动物,也喜欢与喜欢小动物的人交流。她若是知道楚医官也有爱鸟的雅兴,定会非常高兴的。”

  “这样啊,那便好。”

  在偌大的鸟棚里,夏初七逗逗云雀,撩撩画眉,捅捅翠鸟,听着它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来回走了一圈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来,勾唇看着赵绵泽。

  “听闻坊问传言,魏国公曾经进献过一只红嘴绿鹦鹉给陛下,陛下又给了长孙殿下,那只鹦鹉特别会学人语……在下一直很是好奇,今儿好像没有见着它呢?”

  赵绵泽面色一凝,“楚医官对那只红嘴鹦鹉感兴趣?”

  轻轻一笑,夏初七收回了放在他脸上的目光,只专注地盯视着他袖口上的绣纹,笑得很是愉悦,“那必须的呗。但凡是一个喜欢鸟儿的人,恐怕都会对那只鹦鹉感兴趣吧?想来侧夫人也是爱极了它?”

  “是,那是秋儿的心爱之物。”

  赵绵泽缓和了过来,只是眼睛多有一些情绪,却又故意表现得无所谓似的,面上仍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

  “楚医官初来京师,却也知道这样儿的传闻?”

  夏初七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的小牙来。

  “我啊就好八卦。长孙殿下,不晓得我有没有福分看一下那只鹦哥?”

  “这里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