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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羁少年韩山叶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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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巨珍劫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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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我等的表现探出我们所保的镖物并非我们身上所负的东西而是另有它物。”

李永军等思索着牛代棠的话,一个个都觉得确实找不出什么破绽以及反驳的理由。

韩山轻轻点头道:“如此甚好。”

那边的司空华奇道:“牛总镖头这样说,可算是这一条线索已经断了,为什么线索断了反而好呢?”

韩山微笑道:“如果每一条线索都必须通过调查才能知道有无用处的话,咱们一一排查下去,既费事费力又费时间。现在牛总镖头能用真赁实据十分肯定地证明在下兄弟所作的假想不能成立,岂非缩小了需要调查的范围?这样一来,查起来自相对容易一些。司空先生,你说是么?”

司空华连声道:“正是,正是。”

崔存克笑道:“在下和司空大哥都是极愚钝之人,自比不上诸位少侠聪明。”

韩山听了不由一笑,道:“用贬低自己的办法来赞美别人,并不算一种很好的夸奖方式,却是一种很好的恭维方式。不过在下却深知崔先生刚才是在夸奖而不是恭维,所以话虽有些刺耳,却不必怀疑先生的诚心。既然是受人夸奖,自不能坦然而受,自谦两句是避免不了的。那么就在解释之后请容在下说一声:谬赞!”

众人都忍俊不禁,崔存克叹道:“听了韩少侠的话,在下有心再说些什么,却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了。”说完,和李永军、韩山等相视而笑。

笑毕,朱攀登向韩山道:“按你说的那样,范围越小,查起来岂非越容易?”

韩山听了这一句话已知其意,道:“正是这样。”

朱攀登道:“倘若排除到只剩下两三条线索,而我们顺着这些线索往下查,查到最后或只查到中途就发现线索是错的又该如何?”

韩山望着朱攀登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只要我们没有遗漏掉其它线索,也敢肯定那些排除掉的线索没有出错,就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不过万事都不是绝对的,倘若查到中途发现咱们所掌握的线索真是错的……”

朱攀登道:“那该如何?”

韩山一笑,道:“自然应该好好想想看是否有线索遗漏掉了,或者再鉴定一下以前排除掉的线索有没有出错。”

“我惊呆了!”朱攀登瞪眼道,“废话!”

韩山道:“这一句却就不是废话了:既然一切迹象都显示那和尚不可能通过跟踪镖队从而查探出牛总镖头一行所保的乃七巧莲花灯,那么这一点就暂先放过一旁。”

“暂先”在这里的意思自然就是以后那些调查的线索一旦发现全是错的,便将现在已排除掉的这一条重新拿出来好好审视一下看是否有所遗漏或者在推测时出了错误。

牛代棠道:“现在看来,那和尚之所以能够知道我们所保的乃是七巧莲花灯,只能从知情者口中了解到这一情况了?”

韩山道:“事情恐怕正如牛总镖头所说。”

牛代棠思索着道:“难道问题出在我镖局中人身上?”

韩山道:“当然,这样说并不代表一定是知情者故意露出声讯让人劫镖,也可能是他们中的一位无意中说了出来让人听了去,那人心生歹意,或者本身就有劫镖之能力或者找了个有劫镖能力的将镖劫去。”

牛代棠听了未有何表示,只是沉思不语。

朱攀登向牛代棠道:“先不论别人,单是贵局中人,知道此次走镖所保的乃是七巧莲花灯之人就有不少吧?”

牛代棠放下心中所想,叹了口气道:“除了此次走镖的都知道外,镖局中更有不少人也了解这一点。”

韩山忽问道:“刚才听牛总镖头之言,那七巧莲花灯是在陈宜先镖师所骑那马的马鞍里藏着?”

牛代棠闻言心中不禁一酸,道:“正是。这个人一向遇事镇定,办事仔细。我在想到那移花接木之计后,就决定让他来护这七巧莲花灯,所以就将灯放在了他所骑的那匹马的马鞍中,并将这一件事对他讲了个清楚。可谁又能料想这竟然是他最后一次走镖了!”

韩山道:“这么说,陈宜先镖师也知道这一移花接木之计了?”

牛代棠面色沉重,轻轻点了一下头。

韩山想了想,道:“陈镖师已在和劫宝之僧的交手中被击毙,在下想问,陈镖师是被那和尚一招击毙呢,还是因伤势过重虽未当场亡命但不久后便身故了?他在临死前可有什么奇怪的表现,或者留下有什么遗言么?”

牛代棠虽不懂韩山为何这样相询,还是思索着道:“陈镖师也可说是被那和尚一招击毙的。他连中三掌,掌掌皆击在胸口要害,在停手后杨柳二镖师去查看时,他已然没有气息了。虽说死于非命,不过并未听杨柳二人说起有什么奇怪之处,而陈镖师亦未留下有遗言。”

韩山又问道:“除了总镖头和陈镖师外,还有谁知道此计呢?”

牛代棠道:“在出镖前一晚,牛某还将这一计告诉了雇主叶大总管,想万一有点儿什么事,他也可以帮忙掩饰一下。”

韩山道:“牛总镖头不妨将这雇主对我们详细说一下。”

牛代棠道:“委托牛某送镖的,乃是扬州一巨富之家,其主人姓叶,叫做叶浩文,十几年前已经逝世,现今掌管门庭的是叶夫人。叶浩文在世时,其家景也未有这般兴旺。正是因其与世长辞,叶夫人毅然挑起重担,在她辛勤操劳之下,叶家才在十几年间一跃成为扬州数一数二的大户。”

韩山道:“这叶夫人委托牛总镖头送镖可曾说过是为了什么吗?”

牛代棠道:“由头到尾叶夫人都未曾出面。和牛某交涉并随行送镖的是叶府大管家叶律为。听他所说,叶夫人之所以要将此镖送至兰州,是因为兰州一亲戚家里出了些变故。具体是何变故,叶律为并未提起。”

韩山道:“这叶律为可向牛总镖头说清了送镖交货的地方吗?”

牛代棠道:“说清了。”将从扬州出发前叶律为对他所说的这个地址说了一遍。

韩山默记在心,又道:“请牛总镖头将这叶氏一门详细地说一下。”

牛代棠点点头,道:“叶家世居扬州,到今天已可称扬州首富,就是起初也算是扬州大户之一。叶浩文有一弟,名叫叶浩武,两人早已分家另过,在叶浩文死后,两家便渐渐少了往来。叶浩文膝下无子,只有一对双胞胎女儿,长女叶若画,自幼便许配给其姑妈家二表兄宣诚为妻。其姑父宣习瑞也算是牛某之友,人称‘神腿扳山’,武艺高强,为人也是极好的,扬州知其名者无不有口皆碑。叶家次女叶如诗,经母亲安排,从小就拜了扬州城外的蒲云庵浣心师太为师,学了一身好武艺,一些慕及叶家家财无数的溜须拍马之徒为其起了一个绰号,唤做‘剑中一秀’。不过牛某曾听人言,这叶二小姐颇有些蛮不讲理,经常闯事撞祸,又有人称她为‘小罗煞’。在这一对姐妹三四岁时,叶浩文便因病去世了。以后就是叶夫人领导治家,将叶家发展成为扬州最大的富豪之家,叶夫人在扬州也成了远近闻名,无人不知之人物了。”

韩山道:“有些东西在下还是不太明了,干脆就请牛总镖头将这叶律为找你护镖一直到你们出发这中间的过程全盘讲上一遍。”

牛代棠虽想不通韩山让他说这些是何用意,还是按其所说由叶律为找上飞鹤镖局起,一直到他们出镖上路,把这中间的情况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韩山沉默了片刻,忽地一笑,道:“牛总镖头真的想请在下兄弟帮你查这桩劫案吗?”

牛代棠一呆,道:“当然是真的,此事事关重大,牛某又岂敢做玩笑言?”

“那好吧。”韩山道,“在下兄弟虽在江湖中略有薄名,但毕竟年幼识浅,有许多地方还需仰仗前辈们多多指点。今既蒙牛总镖头看得起,咱们兄弟就不自量力,陪牛总镖头到扬州走一趟吧!”

牛代棠这才听出韩山已同意了他的请求,心中大喜,站起道:“如此牛某先行多谢诸位少侠了。”

韩山微笑道:“最后也不知能不能助牛总镖头破此劫案,现在言谢,岂不太早?”

牛代棠一笑,想起韩山刚才说的话,不由有些纳闷,道:“韩少侠说要和牛某一起去扬州……”

“自然要去扬州。”韩山道,“既然那和尚事先便知你们所保的镖乃七巧莲花灯一事只能从知情者口中获得,咱们当然要去扬州从知情者身上查起了。”

牛代棠恍然大悟,道:“牛某真的是糊涂了。”

韩山正容道:“最后在下希望牛总镖头能由从扬州出发开始,将此番走镖所行这一路经过的详细路线,以及每日投宿打尖的客店名称完完整整地写一份出来,以供在下兄弟参详,如何?”

牛代棠微一呆,道:“只怕牛某心粗,记不真切那么多的客店名字。”

韩山道:“无妨,只要贵局行经路线不错就行了。”

牛代棠道:“这个容易。”

听韩山和牛代棠言及此处,朱攀登和杜爱国立刻站起去取了文房四宝来,在牛代棠身旁的几上摆好,并添水研墨,很快一切已准备就绪。

牛代棠也不多言,拿起笔回忆着将这次行镖所行路线,从扬州开始一直到于家集详详细细地列了一份出来。只是这一路走了十多天,每日打尖投宿的饭店客栈名字又全不相同,他一时又怎能清清楚楚地列一张清单出来?只能先将想起的写出,又细思良久,将中间所空过的一一补上,到得后来还有两三个实在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只好作罢了,将所录的这些交给韩山。

韩山接过后,牛代棠道:“牛某粗鄙,只能记起这么多了。”

韩山看了看,微笑道:“这些已足够了。”

牛代棠道:“那么诸位少侠可还有什么要问么?”

韩山道:“眼下暂无什么要牛总镖头相告了,一切都等到了扬州再说。”

牛代棠道:“那现在可以说报酬了吧?”

韩山见牛代棠如此着急问报酬,不禁微微一笑,道:“如果上苍有眼,真让咱们找回了那七巧莲花灯,连上怃恤死者在内,牛总镖头此番走镖大概要赔多少银子?”

牛代棠道:“如果真能如此,牛某当属万幸,赔那一点儿钱又算什么?”他稍一想,道:“也就是四五千两。”

韩山道:“既然这四五千两不算什么,若咱们兄弟有幸能帮牛总镖头找回所失镖物的话,就请牛总镖头再备一份,算是咱们兄弟的报酬,如何?”

牛代棠毫不犹豫地道:“好。”

韩山又道:“在下等放荡惯了,任何时候都喜欢开两个小玩笑,若今天在谈话中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牛总镖头原谅在下兄弟的无心之失。”

牛代棠一笑,道:“莫说诸位少侠并无冒犯,就算有,牛某人品虽不高尚,却也不是那种小鸡肚肠之人,又岂能和诸位计较这些?”

韩山道:“这件事估计要多方调查一下,在时间上,牛总镖头最好能让叶府多宽待一些,最迟可能要到二三个月后才能给牛总镖头答复。到时若宝物仍未找回的话,那么咱们兄弟只怕是辜负牛总镖头对浪荡八帅的期望了。只希望那时候牛总镖头莫怪我们兄弟办事不力,至于报酬,是万万无颜再从牛总镖头手中取走一分一文的。”

牛代棠连忙道:“韩少侠说哪里话。此事不论最后结果如何,牛某均永感诸位少侠高义。”

韩山道:“那么就请牛总镖头能否在此逗留一晚,容在下兄弟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咱们出发前往扬州。”

牛代棠站起道:“这样的话牛某就先告辞了,明日早上再来和诸位少侠会合。”

李永军、韩山、王会志、李树生、岳海涛、王焕旺、朱攀登、杜爱国、崔存克、司空华都站了起来,韩山微笑着道:“原本该留牛总镖头在此歇息一晚,实则屋简房陋,连床也不多一张,所以只好送客了。”

一行人来到大门口,崔存克向牛代棠道:“牛总镖头打算去哪里?”

牛代棠一笑,道:“随便找个客栈住上一宿。”又向崔、司二人抱拳道:“崔兄、司空兄的引荐之德,牛某必不敢忘,来日再登门拜访。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又向李永军、韩山等道:“诸位少侠留步,咱们明日再见。”说完方转身而去。

望着牛代棠走远,崔存克向李永军等道:“那么在下兄弟也告辞了。”

韩山道:“二位先生以后有空不妨到敝舍来坐坐,浪荡居的大门永远向好朋友敞开着。”

司空华闻言喜道:“只要诸位少侠不嫌弃,咱们一定来。”和崔存克齐一抱拳,一同去了。

李永军等回到厅中各自坐下后,朱攀登向韩山道:“你认为帮牛代棠找那劫镖之人有几成把握可以找得到?”

韩山微笑道:“你认为呢?”

朱攀登道:“还是由你来估计,你估计得当然比我准确。”

韩山道:“反正六七成把握总是有的。若没什么把握的话,咱们陪那牛代棠去扬州就不是帮他找东西赚钱去了,而是丢人现眼去了。”

杜爱国笑道:“古人云: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之所以腰缠十万贯,就是为了耍乐。而我们此去扬州,不带钱却也照样可以耍乐,而且耍乐之后还有希望再赚个十万贯回来!”

“既然想耍,那么咱们就在不耽搁正事的前提下耍个痛快。”韩山微微一笑,道,“不过有一点,我们先耍,你们后耍。”

众人俱一愣,李树生道:“我们是谁?你们又是谁?”

韩山道:“明日我和老晕鸡、攀登、爱国先随牛代棠去扬州。永军和会志去一趟兰州,按牛代棠所说地址去找那叶夫人的亲戚,了解一下他们为何要这七巧莲花灯。事情办完后,直接来扬州和我们会合。海涛和焕旺去一下于家集。牛代棠是在那一带失的镖,你们看能否打听出些什么。”将牛代棠所录的那一份行镖路线以及各打尖投宿的客店的名称交给岳海涛,继续道:“然后就按着牛代棠镖队所走,从于家集一路打探回扬州,说不定可以查出些蛛丝马迹。”

王焕旺道:“何为先耍,何为后耍?”

韩山道:“先耍就是我们先去扬州先耍,后耍就是你们后去扬州后耍。”

王焕旺道:“不对不对,你说的意思我明白,但我不懂的是,为何你们先耍,我们后耍?”

韩山一摊手,道:“因为若让我们后耍你们先耍的话我怕我也会搞不懂这一点,所以就我们先耍你们后耍了。”

王焕旺大怒,气呼呼地叫道:“不对不对大大地不对……攀登,你为什么不惊呆了?”

朱攀登见王焕旺抓不住韩山话柄却来找自己出气,不由笑道:“你这句话才真正令我惊呆了。不论你们怎样,反正我先耍,我又何必惊呆了?”

韩山向岳海涛道:“海涛,我知道你是有能耐之人。倘若这件事的确只是因宝而劫镖那么简单的话,找那抢了七巧莲花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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