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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唳九天聂青婉殷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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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歹心 含推荐票满100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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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明烟跪了很久,久到肢体都有些麻木了,屋内一片漆黑,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他压根不管她,她跪与不跪都显得极其可笑,跪下去的结果不单伤了自己的身体,亦会失去整个烟霞殿。

拓拔明烟知道,这个男人,说一不二,如果第二天醒来,看到她还跪在这里,那他绝对不会顾念旧情,顾念她帮他除掉太后的恩情而给她一念仁慈。

他本就不是仁慈之人。

他只是仁慈的君王而已,骨子里,为人还是阎王一般的冷酷无情。

拓拔明烟虽然心有不甘,心有不服,可不得不起。

刚站起来,腿根就一发软,又跌倒了下去,头部一下子就撞到了龙床边角的木柱上,撞的眼冒金星,头脑昏花,手往额头一摸,摸到了一片黏湿,大概磕破了皮,流了些血。

她瞬间就有些委屈,再抬头,看到黑夜下那个睡在龙床上的模糊轮廓,动也不动,她就更加委屈了。

她不信他真的睡着了。

可他居然如此的无动于衷。

拓拔明烟哭出声,却又不敢吵到殷玄,用手死死地捂住嘴,勉强再次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奔了出去。

一出去,素荷和红栾皆看到她头上的磕伤,纷纷惊呼:“娘娘你怎么了?”

拓拔明烟终于没能忍住,嚎啕大哭起来,哭的两个宫女手忙脚乱,一左一右地扶着她去了床边,好言好语地哄了很久,才勉强将她哄住,虽然不哭了,可还是一哽一咽,伤心之极。

素荷和红栾伺候拓拔明烟也很久了,知道娘娘的心思,也知道皇上每次来都没有与娘娘同床共枕过,娘娘唯一的愿望就是能为皇上生一个皇子,可皇上压根没这方面的心思,刚刚在里头,难道是因为这个,惹怒了皇上,又伤了自己?

素荷小声道:“娘娘,有些事急不得。”

红栾也道:“身子要紧,往后皇上若真的想通了,你这身子又差了,可要怎么办?”

她说着,让素荷看顾好拓拔明烟,她出去拿擦伤的药瓶。

药瓶拿来,她细心地为拓拔明烟涂抹上,又为她更衣。

红栾去开了小半窗户,再折回到床边,见拓拔明烟睁着眼看着帐顶,眼睛微微的红肿,有薄泪逸出,她叹息了一声。

素荷也很无奈,劝也劝了,说也说了,娘娘想不通,她们也没办法,她们能做的,就是守着她。

这一夜,两个丫环都没出去。

第二天殷玄起的很早,几乎一夜没睡,门外的声音他当然听到了,也知道拓拔明烟受了伤,可他没过问,亦没去她的床边看一眼,出来的时候拓拔明烟还没醒,两个丫环也没醒,殷玄谁也没惊动,喊了随海,踩着黑灰的晨曦,先回了龙阳宫。

到达龙阳宫的那一刻,他的心竟无限的雀跃,而在这雀跃里,又滋生出一丝胆怯的紧张,腿刚迈出一步,又倏然收回,他握紧双手,抬头看着眼前的寝殿,深呼吸了好久,这才按捺住心里七上八下的各种情绪,缓缓踏进了门。

一路走到床边,看到那飘摇的龙帐,他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终于,站在龙床边上了,他默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拉开了帐子。

龙床上,女孩儿四仰八叉地躺着,姿势真不算好看,胳膊伸的老长,两腿大开,一个人几乎占据了整个宽大的龙床。

殷玄看着,忍不住就笑了,没他抱着,她竟是这样睡觉的?

殷太后时期,殷玄从来没在夜晚接近过聂青婉那张高贵的凤床,每回伺候她的,只有任吉。

殷玄酸酸地想,是不是任吉早就看过她的这个样子了?

聂青婉的头偏向另一边在睡,殷玄只好转到另一边,坐在床沿,看着她,然后伸手,将垂落在她脸上的发丝捋到耳后,又看她的唇,唇上结了痂,想来昨晚她睡前抹了药膏,养一养应该就能全好了。

殷玄俯身低头,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离开龙阳宫,去了御书房。

到了上朝时辰后,他就去了金銮殿。

皇后中毒一事绝非小事,不单后宫所有人在等着查案的最终结果,朝堂上的大臣们也在等着查案的结果,这几天金銮殿上除了朝议各州省市以及大大小小的政务外,就是皇后中毒一事了。

这件事功勇钦在负责,很多人都在向功勇钦打探内幕。

功勇钦为了能够尽快破案,一来保乌纱帽,二来得皇后和陈家人的看重,就在今天进入金銮殿之前面见了陈亥。

跟随在陈亥身边的是陈建兴和陈介仲,当然,还有陈裕。

功勇钦来了后,陈裕冲他挑了挑眉。

昨日功勇钦去御书房请旨一事,陈裕并不知道,那件事只发生在御书房,而当时的御书房只有殷玄和随海,殷玄不会向任何人说这事,随海就更不会多舌,故而,陈家人也都不知道。

陈亥是一品武太傅,也尊享三公之一的头衔和俸禄,是如今唯一留存的三公之一的人物,在朝中,威望甚高。

陈建兴是二品摩诃大统领,陈介仲是三品兵部侍郎,功勇钦官居二品,就只向陈亥和陈建兴见了礼。

见完礼,陈亥看着他,笑问:“功大人,这是作何?”

功勇钦拱拱手,说道:“下官有一事想向大人汇报。”

陈亥捋着胡须,笑道:“这话说的我有些听不懂了,你是刑部的人,我是兵部的人,你有什么事情是要向我汇报的吗?”

功勇钦道:“确实,越职越权不能汇报工作,可这件事关乎到皇后,下官觉得还是向大人汇报一下比较妥当。”

陈亥眼睛抬起看了看四周,说道:“那就换个地方说吧。”

功勇钦应了一声好,跟着陈亥去了一个无人的空殿,陈建兴和陈介仲往陈裕脸上看了一眼,似乎在询问,你们刑部尚书要跟家主说什么。

陈裕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陈建兴就说:“我们也去听听吧。”

陈介仲没意见,陈裕也便跟着去了。

反正都是陈家的人,陈亥也不会说什么,就让他们站在旁边一块听了。

功勇钦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请陈亥在朝堂上向皇上请旨,让聂北协助办理此案。

功勇钦知道,在殷祖帝时期,陈家和聂家都属功臣,只不过,陈家没有聂家势大,也没有那么得殷祖帝看中,到了殷太后时期,因为太后出自聂家,聂家又世袭太多的爵位和军权,引起朝臣们的动荡不安,尤其殷氏皇族之人,都无法容忍这样的现象存在,就有了兵权旁落,陈家渐掌兵权的现象。

但是,陈家掌了兵权也没用,太后掌政,皇上又极听太后的话,所有人都不敢忤逆太后一句,哪怕是殷氏的那些皇族之人,他们见了太后,亦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

故而,掌了兵权的陈家也在太后面前抬不起头。

在朝堂上,也远远被聂家辗压。

到了殷皇掌政,聂家从朝堂上消失无踪,一息归尘,陈家终于扬眉吐气,成了朝堂上的霸主。

这样的地位得来不易,陈亥很可能跟皇上一样,不会答应让聂北来帮这个忙。

功勇钦只得颇费些口舌地说:“这件事从发生到今天,已经查了九天了,今天一过,再有一天就到了给皇上交案的时候,而目前所查的情形,元允应该都与大人说了,大人家中人才辈出,想必也有很多人琢磨了此案,应该也是毫无头绪,此人虽然没有害到皇后,可却是在向皇后挑衅,在向陈家挑衅,若不把真凶查出来,往后指不定还会兴风作浪,他在暗,皇后在明,有些事情防不胜防,若不及早将此人捉拿,恐后面还会有别的凶险,孰轻孰重相信大人能够判定。”

陈亥笑道:“功大人极会说话,虽然这件事我陈家定不会善罢甘休,却也不见得非要请聂北协助不可,聂家的人,你敢用,皇上却不见得敢用,案子还有一天就得呈交皇上,却不是结案,你若查不出来,皇上自会派别人来查,这个真凶,一定潜逃不了。”

功勇钦被说的不知该怎么接嘴,只好向陈裕求助。

陈裕无奈地笑了笑,对陈亥道:“祖父,若一日后我与功大人交不了案,那皇上就要剥掉我与功大人的官袍了,虽然元允并不是十分在意这件官袍,可不能建功立业,于元允而言,也是十分沮丧之事。”

陈亥看他一眼,说道:“容祖父想想。”

这一想就想到了上朝,皇上临政,等正经的事情奏禀完,随海问各大臣还有没有什么要讲的,没有的话就罢朝,陈亥这个时候上前一步,拱手说道:“老臣有事参奏。”

殷玄道:“你说。”

陈亥虚虚抬头,看了一眼端坐于龙座上的男人,心里权衡了半天,还是没敢开那个口,聂家,在皇上心中,那可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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