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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十年代升职加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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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追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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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页
有不在场的陈知年没有。后来,大舅看她不高兴补给她一个。

  这个五元的红包,陈知年一直记到现在。

  至于其他的事情?

  不记得了。

  其实,陈知年更想问问大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曾经那么好的大舅,为什么会变成蚂蟥一般的存在?

  “大妹,给大舅一个面子。”

  给大舅一个面子不追究?

  陈知年摇摇头,“大舅,你还有面子吗?你的面子真的不是靠几个小混混吹捧出来的。”

  以前大舅发达的事情,多少人围着他恭维、讨好、奉承?

  但现在呢?

  人人避他如蛇蝎。

  即使在路上遇到,也要远远的躲避开。

  只有几个骗吃骗喝的小混混在大舅身边,天天哄着大舅请客,把他当水鱼宰。奈何,大舅觉得自己异常有面子。

  呵呵。

  陈知年真不想戳破大舅的美梦,但大舅已经把美梦变成了噩梦,梦醒时分也到了。

  面子?

  一个人的面子是妈生的,是自己挣的,就不会是别人给的。

  陈知年很想告诉大舅,面子已经被他自己扔在地上踩了,大家想踩就踩一脚。

  “是不是看大舅穷了,落魄了,面子不值钱了?”大舅很生气,怒瞪着陈知年,觉得陈知年冷血无情。

  如果陈知年早早借钱给他,帮他,他早就东山再起了。

  明明就有一个一亿的项目在向他招手,但因为他没有钱而被别人抢走了。‘幸福家居’有那么多项目,但就是不愿意让他这个亲大舅承包。明明就可以带着他赚钱的,但陈知年就是不愿意。

  幸好陈知年不知道大舅所想,否则真的唾他两口,白日做梦。

  “大舅,一个人的面子值不值钱,是由社会地位决定的。但一个人的社会地位,不仅包括钱、权,还有人的品格。而你......”

  没钱,没权,还把品格给丢了,谁会高看你一眼?

  大舅也不想想,现在还围在他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好吃懒做的小混混。有好处,没有大舅的份;做坏事,则让大舅打头阵;想要吃大餐了,用‘大工程’哄骗舅舅......傻子都知道,这些小混混不过是骗吃骗喝。

  只有大舅相信,这些连吃喝都成问题的小混混真的能有渠道有途径去接工程。

  陈知年真的不明白,大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

  钱,没有了,难道脑子也跟着没有了?

  看着现在废物一般的大舅,陈知年都要忘记他曾经是如何的意气风发了。不管大舅如何的发怒咆哮,陈知年执意追责到底。

  “周医生,我想周小也了。”陈知年心情不好,情绪不高,明亮的大眼睛被蒙上了一层灰,“周医生,我觉得好累。”

  处理一个极品亲戚比她连续工作二十四小时还要累。

  陈知年靠在椅背上,看着开车的周辞白,闭上眼睛,“我小时候很讨厌处理人际关系的。总觉得自己处理不好......”

  陈知年没有林萤光的长袖善舞,她脾气还有点小暴躁,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直接。陈知年给周辞白说起小时候的一件小事。

  她在家门口的菜园子里种了甘蔗,因为勤于浇粪,甘蔗长得很好。有路过的人对陈知年说‘大妹,我尝尝这甘蔗甜不甜?’

  因为甘蔗只有一个孩子的身高,陈知年回答说‘还不能吃。’

  但对方说,“怎么不能吃?砍来我试一试。”

  陈知年瞬间不懂如何应对了。

  村里人觉得好笑,常常以此逗陈知年。

  后来,外婆教育陈知年,做人要大方,特别是嘴巴一定要大方,不能给人一个小气抠索的印象。

  再后来,不管谁问,陈知年都回答‘好啊。我马上提刀出来砍一根最高的。’

  陈知年真的很讨厌处理这种事情。

  “有了这次教育,大舅会收敛的。”周辞白很心疼满眼疲惫的陈知年,但又帮不了她。大舅是她的亲大舅,虽然一次次的放狠话不管,但那总是她的亲戚,是她外公外婆的儿子。

  “不省心。”陈知年揉揉太阳穴,“走吧。去东莞。”

  大舅被拘留十天这件事,陈知年肯定是要和爸妈打声招呼的。相信,外公外婆的电话很大块也要到了。

  而且,陈知年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和爸妈聊一聊关于大舅大问题。

  大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人都要废了。其实,在陈知年看来,大舅已经废了。如果在大舅刚失业失败的时候,大家开解他,让他明白脚踏实地是东山再起的唯一机会,他应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好高骛远。

  这些年,如果外公外婆不纵容他,逼着他去打工赚钱,他应该也不会一天天的白日做梦。一个男人混成大舅这样,和废掉有什么区别?

  不工作,不赚钱,却不断的借钱。

  借的这些钱,谁还?

  还不是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一把年纪了,不仅要为了大舅操心,还要帮他养子女,有时候还要帮他还债。这样的儿子有什么用?

  还不如生块叉烧。

  子女不问,父母不管,每天浑浑噩噩,浪费粮食,浪费空气。

  现在有外公外婆在,以后呢?

  以后怎么办?

  或者说,现在靠父母,以后靠子女?

  陈知年觉得大舅变成现在这样,都是被大家宠出来的。大家心疼大舅生意失败,心疼他从高处跌落谷底......却没有给他面对现实的勇气。

  “别担心。”周辞白握住陈知年的手,“大舅就是......”周辞白一时想不出一个正确的词来形容大舅。

  陈知年嗤笑一声,“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不能正视自己的失败,还以为自己是最风光的时候,人人奉承呢。却不知道别人在背后说他蠢。”

  陈知年翻个白眼,毫不留情的吐槽大舅。

  陈知年到了东莞后,和爸妈说起她把大舅送进了拘留所。

  “什么?你疯了?”阿妈一巴掌拍过来,打在陈知年的手臂上。在建筑工地能当男人用的阿妈,力气很大。

  ‘啪’的一声响。

  陈知年忍住痛,不露半分痛意。

  周辞白却皱起了眉头,拉住陈知年的手,想要掀开她的衣袖看看,却被陈知年阻止了。陈知年知道阿妈的力气,手臂的地方肯定已经红了。

  周辞白有些不高兴,但也无奈,总不能当着岳父的面指责岳母用力过大吧?

  陈知年声音平静的和爸妈说起大舅所做的事情,她不能再放任大舅了。现在是小打小闹,继续放任还不知道要捅出多大的漏子呢。

  “阿妈,你知道大舅这一闹,我亏了多少吗?最少十万,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这是实实在在的钱,还不说我的名誉,公司的声誉,这些都是无形的价值......阿妈,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要为其他人负责。”

  公司的所有同事为了这次的周年庆活动,忙忙碌碌了三个月,就因为大舅一个人毁了,这让她怎么和付出了三个月辛劳的公事交代......

  陈知年希望爸妈和外公外婆能正视大舅的现状,大舅已经不是曾经让他们骄傲自豪的那个人了。

  大舅需要改变,需要改造。

  “......这是年来,大舅没有赚过一分钱。他所有的花费不是外公外婆给的,就是大舅母赚的,或者是借来的。他一个大男人,却连自己都养不活......”说着说着,陈知年的语气情不自禁的就带着几分不屑。

  “死女包,什么语气?”阿妈又一巴掌拍过来。

  陈知年手臂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但依然隐着痛意,她知道阿妈是急了随手拍过来,她都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气。

  “阿妈,我什么语气不重要,重要的是大舅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他借了多少人的钱吗?你知道他借了多少钱吗?”

  外公外婆虽然还养着蚕,但收入不高,手里的生活费大部分都是小舅舅给的。外公外婆用小舅舅的钱来养大舅的孩子,就已经够让小舅母心塞了,难道还要帮大舅还债?

  不可能的。

  那大舅借的钱,谁还?

  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