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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十年代升职加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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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同情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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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一笑,“小姑娘,有些东西是抢不得的。”

  “古太太,朱暖已经和老古分手了,她没想过要凭孩子争夺什么。你......”陈知年皱着眉,她也不知道怎么替朱暖开解。

  因为从一开始,朱暖就错了。

  是朱暖先对不起古太太,也是朱暖先伤害古太太。

  朱暖介入了老古的婚姻,朱暖的存在就伤害了古太太和她的孩子们。朱暖,从一开始就不无辜。

  而老古在朱暖身上花费的钱,是属于他和古太太的共同财产。

  “小姑娘,不能仗着长了一张漂亮的脸就妄想要抢别人奋斗了大半辈子的东西。不自量力,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古太太蹲下来,冷眼看着奄奄一息的朱暖,“年轻,的确是资本。”古太太带着好几个戒指的手用力在朱暖的脸上拍了拍,“好自为之吧。希望你结婚后,不要遇到像你一样的小三。当然,前提是你能嫁的出去,有男人愿意包容你曾经的不堪。”

  古太太轻轻的挥挥手,两个大婶立刻放开朱暖。

  见两个大婶放开朱暖,陈知年立刻扑过去。

  “朱暖,你醒醒。”陈知年看着全身是伤,满身是血的朱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甚至担心朱暖能不能醒过来。

  陈知年的手指颤抖着放在朱暖的鼻子上,气息很弱,好像随时能断。

  “朱暖。”

  古太太呵呵的笑了笑,“放心。这两位大婶都是熟手,不会伤及人命的。”

  “放心。这样的贱人,我们收拾过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下手有分寸,绝对不会出人命。”当然,不包括肚子里的小孽种。

  她们今天出手,就是要解决掉肚子里的小孽种的。

  这一点,她们从不失手。

  很多有钱太太都不喜欢亲自打小三,觉得有失身份,丢人,更愿意花钱请人动手。她们有力气,知道怎么打人最痛,伤口最少,而且下手有分寸,绝对不会伤人性命。

  “给。这是你们的辛苦费。”

  “谢谢古太太,有需要再找我们。我们收费绝对合理,而且,没有后患。”该除掉的,绝对不会活着。该活着的,也不会有半分差错。

  古太太点点头,“你们是黄太太推荐给我的,我当然相信。我很满意。”

  “黄太太在羊城的麻烦都是我们解决的,绝对没有后顾之忧。”不过就是骂人、打架而已,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她们两人就赚了一千。

  还有什么比这个职业更能赚了。

  有人当小三赚钱,就有人打小三赚钱。

  因为她们两人泼辣,会骂人,打人够狠,所以很多有钱太太都愿意找她们。在太太群,她们也是小有名气的。

  古太太扬长而去,两位大婶也拿钱离开。

  陈知年抱着浑身血的朱暖,看向围观热闹的人,请求他们帮忙送朱暖去医院。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帮忙。

  看热闹不嫌事大,但谁都不愿意碰触这样的麻烦。特别是朱暖还是不要脸抢被人丈夫的小三。

  “呸。活该。”

  “就是。在古代是要被浸猪笼的。”

  “恶心。好好的姑娘,就不能靠自己劳动赚钱?怎么就不知廉耻的找个几十岁的老男人?不就是好吃懒做,想要坐享其成”

  “呸。找个几十岁的老男人也不嫌弃恶心。”

  周围人不仅不帮忙,还指指点点。

  陈知年没有办法,咬着牙,把朱暖抱起来。

  再次庆幸,她力气不小。

  “摩托车,摩托车,去医院。”

  摩托车司机看看陈知年,看看一身血的朱暖摇摇头,“不吉利。”

  麻蛋的。

  朱暖又不是死人,怎么就不吉利了?

  陈知年连续拦了两辆摩托车,但都拒绝送朱暖去医院,实在是朱暖的样子太惨了,看得人心惊胆战。

  他们都担心,人还没有倒医院,就断气了。

  陈知年气啊。

  却又无可奈何,多给钱也不愿意,她总不能逼着人家去医院。

  陈知年抱着朱暖,都要急哭了。

  怎么办?

  陈知年抱着朱暖,一边走,一边看马路上的车,遇到摩托就赶紧大喊‘摩托车,摩托车’。可惜,都没有摩托愿意。

  遇到拉货的三轮车,陈知年也没有放过,但人家鸟都不愿意鸟她一眼。

  能怎么办?

  继续走。

  好重。

  好累啊。

  陈知年咬牙,抱着朱暖的双手发麻,发酸。一米七+的朱暖比陆秀娜要更重些,陈知年抱着她比背陆秀娜更吃力。

  不行了。

  双手麻痹了。

  “朱暖,如果知道有今天,后悔吗?”

  陈知年把朱暖放下来,然后再背起来。陈知年背着朱暖,艰难的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真的好累。

  天气热。

  她背后不仅是朱暖的血,还有汗。

  汗珠一滴一滴的从额头上滴落下来,滴落在眼睫毛上,眼睛酸涩酸涩的让她睁不开眼。陈知年眨眨眼,摇摇头,把额头上,脸颊上,眼睫毛上当的含住晃掉。

  陈知年觉得委屈,前不久才在深圳背了陆秀娜,现在又要背朱暖......

  她的背啊。

  压的不是大山,而是友情。

  正在吐槽自己倒霉的陈知年突然想起还在饭店吃饭的叶钦,她怎么就把叶钦给忘记了?

  陈知年站在原地,要不要回头让叶钦帮忙?

  突然,一个骑着三轮车的大叔从旁边经过,陈知年拼命的拽着对方的车,请求对方送她和朱暖去医院。

  再不干净送朱暖去医院,陈知年真担心朱暖会失血过多而死。

  “五元。”

  陈知年点头,“好。”只要愿意就好,别说五元,就是十元,五十元,她也只能同意。

  拉着朱暖冰凉的手,陈知年心思复杂如麻。

  破坏别人的婚姻,这是朱暖的错。但她......看着朱暖的肚子,陈知年抿抿嘴,想起朱暖当初留下这个孩子的原因。

  朱暖的身体已经不适合流产,否则,可能会一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但现在......

  这是报应吗?

  伤害别人婚姻,别人感情,别人家庭的报应。

  陈知年抬起手,擦去朱暖脸上的血迹,“要好好的。”朱暖眉头紧皱,好像很痛苦,但陈知年却不知道如何帮她减轻痛苦。

  因为又抱又背,陈知年的衣服和裙子也全是血,看起来触目惊心。骑车的大叔时不时的回头看陈知年和朱暖,猜测她们经历了什么。

  如果不是为了钱,他也不太愿意载这种满身血的客人,太晦气。

  大叔送陈知年和朱暖到医院门口,“你们进去吧。”

  陈知年赶紧背着朱暖走进医院,一边走一边喊,“医生,救命。”

  突然,陈知年不小心踩到一支圆珠笔,滑到跪在地上,朱暖更是直接从陈知年的背上摔了下来。

  “朱暖。”陈知年要疯了。

  “啊。”路过的人看到一身血的朱暖和陈知年,惊叫出来,“医生,快来人。出人命了。”

  “要死人了。”

  “啊。血。”

  陈知年一手捂住跪倒的膝盖,好痛。

  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但陈知年顾不上自己的膝盖,赶紧把朱暖扶起来。

  “医生。救命。”

  很快,医生听到惊叫声,跑出来,把一身血的陈知年和朱暖一起送上担架。

  “我没事。”陈知年赶紧从担架上下来,“我身上的血是朋友的。”

  “我朋友应该是流产了。”

  朱暖进了手术室,陈知年等在外面,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又无奈的叹口气。即使是她这么护短的人,也不能说是古太太的错。

  而且,陈知年也说不出‘孩子是无辜’这样的话来。有些人天生就不是无辜的,因为他的存在就伤害到了别人。

  这些年,朱暖从老古身上赚到不少钱,而这些钱有古太太的一半。古太太......

  陈知年揉揉太阳穴,双手捂住脸,说不出的疲惫。为什么她身边的朋友总要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

  今天发生的一切,能怪谁?应该怪谁?

  不知道。

  陈知年只觉得自己很累。

  揉揉肩膀,然后去洗手间洗干净手上和脸上的血,然后去周辞白的办公室借钱。朱暖手术和住院需要交费,而她身上没有带钱。

  幸好,陈知年和叶钦吃饭的地方距离周辞白的医院不远,朱暖被送到两周辞白工作的医院来。否则,她还要跑回去拿钱呢。

  看着镜子里疲惫的自己,陈知年突然惊起......

  “啊。请假。”

  她下午不回公司,需要请假。

  必须赶紧打电话请假,否则,她这个月的全勤奖就没了。

  陈知年急急忙忙的跑到周辞白的诊室。

  “阿年。”

  看到满身血的陈知年,周辞白‘嗖’的从座位上跳起来,脸色苍白的扑过来,拉住陈知年的手,认真检查,“阿年,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

  诊室里还有病人,陈知年不好意思的弯弯腰,“对不起,打扰了。”

  一向工作至上的周辞白却拉住陈知年的手,“出什么事了?”

  “血不是我的,是朱暖的。”陈知年不好意思的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小声说道,“朱暖流产了,我送她来医院。”

  “我没有带那么多钱。”

  “我和住院部说一声,让朱暖出院的时候再统一结算。”周辞白看着陈知年,“你真的没事?”

  “没事。就是身上的血......”陈知年扯了扯衣服,身上这么多血,还是流产的血,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

  “没事就好。”天知道,他看到满身血的陈知年有多害怕。

  陈知年又借周辞白诊室的电话给叶云飞打了电话,说朋友出事了,正在医院,需要请假。

  因为周辞白正在上班,诊室里还有病人在等着,所以陈知年也没有多打扰,就守在朱暖的手术室外。

  陈知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掀起裙子看刚刚被摔伤的膝盖,已经一片青紫。

  痛。

  陈知年用力的在膝盖上一圈圈的揉,想要把淤血揉散。

  陈知年抬头看手术室的灯,一个生命,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但能怪古太太吗?不能。

  只能怪老古和朱暖。

  但想到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朱暖,想到朱暖以后可能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陈知年长长的叹口气。

  朱暖总想着等赚够了钱,就找个老实人嫁了,然后再生个孩子......陈知年脑子里一团乱,想到老古,想到古太太,想到朱暖......

  虽然为朱暖担心,但要说多难过,还真没有。虽然她不会站在正义的一方,谴责朱暖的所作所为,但也不会心生怜惜。

  她同情朱暖,那谁同情被破坏家庭的古太太?

  既然朱暖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有承担所有后果的勇气和认知。

  突然,手术室的灯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