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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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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耀武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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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她竟然野心勃勃,能屈能伸。贤妃如此心性,再加上朱家父子的权势,皇后可要小心提防啊。”
  如鱼此时旧话重提,赵学尔并不意外,浅笑道:“你也说了贤妃出身显赫,自视甚高,之前因为这脾气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她依仗父兄重得圣宠,苦尽甘来,自然扬眉吐气,意气高昂。不过一时高兴得忘了形,不必多心。”
  如鱼道:“再高兴也不能对您无礼,您看贤妃刚才那样子,哪里是来给您请安的,分明是借着娘家兄长的功劳在跟您叫板呢。”
  赵学尔微微摇头:“忘形也罢,叫板也罢,不过小女儿情怀,何必在意?这些娘子们困在宫中身不由己,已经很可怜了,何必再苛责为难呢?”
  她站在屋檐底下,透过高高的院墙,看向远处的天空。
  院墙之外还有甬道,甬道之外还有宫墙,一墙比一墙高,谁也出不去。
  贤妃出不去,众妃子们出不去,她赵学尔也出不去。
  她们都是被困在这座璀璨皇宫里的人,同样的命运,同样的身不由己,大家都是同样的人,又何必为难彼此呢?
  如鱼道:“您不为难她,却架不住她要为难您。如今朱家父子圣恩隆眷,权势滔天;贤妃又心思缜密,狼子野心。他们里应外合,而皇后却只有一人,我实在担心。”
  朱家父女的不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如鱼心急如焚,可惜赵学尔正顾影自怜,又推己及人,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第二日中午,朱倩设宴,众妃子们齐聚昭庆宫,无一人缺席。
  朱倩高坐上位,其他的妃子们分坐两边,每位妃子都单独设案,案上堆堆叠叠摆满了美酒佳肴。
  中间十数位乐工为众人表演,其中六七个人用琵琶、胡笳、羌笛等乐器吹拉弹奏,四五个人身着铠甲,手持酒壶和剔透白玉杯跳舞,另有一人唱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既有珍馐美味品尝,又有歌舞表演助兴,这阵仗比年节日里赵学尔率领妃嫔们庆典贺岁时的场面也不差。
  众妃子们一边欣赏歌舞表演,一边喝酒吃菜,再时不时地奉承朱倩两句,倒也主宾尽欢,热闹非常。
  只是昭庆宫不比北辰宫宽敞,妃子宫女们本就人数众多,再置放上七八张桌子,还要留出地方给乐工们表演,便显得尤为拥挤。幸而宫女们都训练有素,即使在狭窄的空间里也能行动自如,有条不紊地给妃子们斟酒布菜。
  只是手脚再利落的人,受限于逼仄的环境,也总有施展不开的时候,不多时便传来了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众人都往声响处看去,一个宫女跪在贝才人身边,脚边是一只带油的银筷子,另外一只筷子不知去向,旁边还有一块晶莹剔透的红烧肉和两三处油渍,原来是布菜的宫女不小心摔了筷子。
  朱倩今日设宴本就是为了显摆威风,所以才不顾地方限制,特意给每位妃子都单独摆了桌案。
  可她宫里的人却连布菜这种小事都做不好,朱倩既觉得丢脸,也觉得不吉利,当即便黑了脸色。
  好学见状,赶紧斥道:“还不下去领罚。”
  旁边立即上来两个人扣住犯了错的宫女,宫女害怕得瑟缩着身子,却不敢求饶。
  “且慢。”贝才人忙伸手制止,站起身陪笑道:“贤妃息怒,刚才这个丫头伺候得很用心,是我不注意碰到了她的手,才害她摔了筷子。说起来都是我的错,倒不干这丫头的事,贤妃明察,就不要罚这个无辜的丫头了。”
  朱倩道:“虽说是你碰了她的手,但主子做事怎可迁就侍婢,还不是怪她自己不够机敏?我知道贝才人心善,但侍婢做错了事若是不惩罚,其他人都跟着有样学样,那么日后还有谁会尽心尽力呢?”
  贝才人道:“我知道贤妃规矩严明,只是这丫头是受了我的牵连才会犯错,若叫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因为我的过错而受罚,我实在于心难安。还请贤妃怜惜,未免我受良心谴责之苦,就饶她一回吧。”
  朱倩虽然恼怒那宫女让她丢脸,但她今日大办宴席可不是为了得罪人的,未免场面闹得太难看,终究勉为其难地答应不再追究那宫女的过错。
  跪在地上的宫女喜极而泣,赶紧给贝才人磕了个头,迅速收拾好地上的一片狼籍,回到贝才人身边更加小心翼翼地伺候。
  小小的插曲很快落幕,众妃子们继续欣赏歌舞表演,继续喝酒吃菜,也继续时不时地恭维朱倩两句。
  场面很快又热闹起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唯有伺候的宫女们谨记刚才的教训,越发谨小慎微,敛声屏息,唯恐出了差错。
  但昭庆宫就这么大点儿,摆上这许多桌子已经勉强,偏朱倩还特特要求菜品一定要丰富,杯盘碗盏直堆叠到桌边才肯罢休。宫女们能够腾挪的地方实在有限,但又不能省事偷懒,哪一位妃嫔都怠慢不得,因此即使再小心谨慎,也避免不了犯错。
  不久,倪美人那边又传来声响,一个宫女不小心打翻了杯盏。
  场面再次难堪起来,宫女诚惶诚恐地请罪。
  不待朱倩发话,倪美人赶紧解释道:“不是她的错,我刚才和贝才人说话,回头的时候不小心撞了她一下,这才弄洒了酒盏,贤妃可千万不要怪罪她。”
  朱倩是今日的东道主,别人能够容忍伺候的宫女们犯错,她却不能,“一次也就罢了,三番两次出错,便是她们做事不用心,故意怠慢主子。把她和刚才那个都拖出去打二十板子,让她们好好儿地长长记性,知道该怎么伺候主子。”刀锋般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其他的宫女们,“我倒要看看以后还有谁敢做事不仔细。”
  倪美人“哎呀”一声,笑道:“刚才贤妃成全了贝才人的良心,免了那个丫头的罚,这会儿却要两个丫头一起罚,便该轮到我良心不安了。”
  有同样经历的贝才人会意道:“要我说真是为难她们了,这么些桌子忒碍事,倒不如抬两张大桌子来并在一起,咱们坐在一块儿说说话,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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