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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情的剑客常雪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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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回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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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两个字已是我听过最称心的称呼。

十三岁的李雁行已长成少年身量,心似明镜本无尘,下一次山却叫无数少女心猿意马。

忘了说,李雁行是我三师兄的名讳。

19.

我偷偷瞄了一眼三师兄。

他眼观鼻鼻观心,依旧是一副“你们聊你们的,不必担心我在听”的模样。

即使他在听,能给出的回话也只有一句——

弟子暂时并无成家意愿。

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20.

东拐西绕一刻钟,那位小鼻子小眼的管家在一处僻静的院落驻了脚步。

庄园里的院落名皆是秦庄主一人所取,他替剑宗安排的院子名为南柯。

谢陵不知抽了哪门子疯,偏要同我睡一间房,还睁眼说瞎话道:“阿雪,咱们剑宗人来得原本就多,就不多占用秦庄主的屋舍了。”

我:“……”

好罢。

他这副耍滑赖账的模样我见过不下百余回,不论他打着甚么鬼主意,我答应了便是。

屁股还没坐热,谢陵便被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年闹着拱走了。

我凭衣裳和信物辨人,那都是些其他门派的年轻一辈弟子,谢陵时常下山,和他们多少有些往来,见着熟人了可不得呼朋引伴地出去闹一闹。

谢陵拉着我的手:“阿雪,你跟我一起好不好?”

我才不要。

这些人都生了两副面孔,以往跟随亲长来翠逢山时,个个都笑眯眯地唤我常师弟,待到我爹背过身去,他们就会抱着兵器吓唬我,还说我是个连盟主都教不了的废材。

唉,虽说他们说的是实话,可我就是不喜欢他们。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忠言逆耳吧。

21.

我说:“师兄,你去吧,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船,我想歇一会。”

这倒也不是假话。

他看起来有些迟疑,但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迈出了门槛。

我立刻往床上一瘫,摸了摸荷包里的草球。

桃枝枯于前夜,再不丢掉便要腐烂了,我没有法子使它永远鲜艳欲滴,只好在下船时插在了岸边。

愿溪水携花落地生根,来年再长出新的枝叶。

22.

我趴在床边睡了一觉,醒来时谢陵还没回来,桌上油灯堆起了厚厚的烛泪。

外头没有鸡叫,原是刚过戌时,天色倒是黑了个透。

刚一睁眼,木门便响了两下。

我揉揉眼睛,以为是谢陵回来了:“陵哥,我没插门栓。”

窗纸上的黑影晃了晃,低声道:“……小师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