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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彪悍女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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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改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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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页
公大院的方向。

程如山道谢,带着姜琳几人进去。

他们去了大院,管书记不在,不过盖章不需要管书记,副书记在也行。程如山让他们在门廊下等等,他去找副书记荆光明。

程如山对云野湖劳改农场还是比较熟悉的,毕竟在这里出生,长到11岁才回村去的。

只是这些年没来过,对这里的管理制度以及人员变动有些不熟。

比如这个荆光明他就不是很了解,来之前也打听过,据说一直对程家比较照顾的管老书记因为旧伤复发已经半退休状态,现在管事的是这个荆光明副书记,未来的接班人。

据消息说荆光明这个人比较难缠,有名的有理有据还得剥层皮,意思就是哪怕你手续齐全,他也得要点好处,没有好处就没有结果。

程如山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听见里面有人在跟荆光明哀求,“荆书记,我爹老毛病犯了,这里环境潮湿他一天到晚睡不着觉,骨头疼得厉害。你就行行好,给他放俩月的假,让我带他回去治治病。”

“哟,这里环境还不好?你说哪里好?牛棚?当初你爹蹲牛棚的时候可没人给他治病,怎么到了我们这好山好水的地方就得治病了?我说你这思想很危险呐,你的意思是我们党和政府让他病的?”

“荆书记,我绝对没那个意思,我……”

“哎,我说你什么意思?你这思想更危险,你想贿赂干部?我告诉你,我可是廉洁奉公,恪尽职守,从来不收受贿赂!”

“荆书记……”

“来人,给他抓起来,一天到晚净搞歪门邪道,腐蚀人民干部!风气就是让你们这么败坏的。”他冲到窗口大呼小叫,很快就有两个士兵冲进去把那个男人给押出来。

“好好审审他,一天到晚就搞腐化行为,不像话!”

荆光明气呼呼的样子,甩了甩手,扒拉一下自己擦了头油的头发,然后他就看到门口进来的程如山。

他第一反应哎,这气度不凡的青年是什么人?别是部队来的什么干部吧。脑子里转了一圈,他一脸严肃道:“你是什么人?”

程如山:“荆书记,我来办理程蕴之和程如州的平反手续,带他们回家。”

荆光明闻言嗤了一声,笑道:“我说兄弟,你没发梦吧?难道你不知道程蕴之他爹程毅是老牌儿的地主现行反G命?那是被枪毙的!平反?下辈子也不可能啦。”

真是好笑!

那么多被枪毙的地主、资本家的,还没见一个平反的呢。

程如山浓眉扬了扬,目光越发冷冽,“我没发梦,是你发昏。”他把一沓子文件拿出来放在桌上,“麻烦你认真看看。”

荆光明如今在云野湖那是说一不二,谁见了他不是未开腔调便七分笑?哪怕心里再恨再不服气,也得笑脸相迎。这小子来办手续的,不是什么干部,拽什么?居然敢给自己掉脸子,岂有此理!

荆光明脸一沉,看也不想看,伸手就往那一堆文件扫过去,“我看个屁!”

他的手还未碰到那堆文件的时候,却被程如山给握住了手腕。

程如山俯身,低头才能和荆光明平视,“你敢把我的文件扫地上,我就敢给你闹个深埋在党内的特务,不信你试试。”他轻哼一声,手一甩,就把荆光明摔倒在后面的椅子上。

荆光明手腕被他一握之下木木地疼,他死死地瞪着对面的男人,这是一双什么的眼睛?狠辣、凶残,闪动着嗜血的光芒,似乎下一刻要把他撕成碎片一样。

“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程如山轻蔑地撇了撇嘴角,屈指叩了叩桌面上的文件,“我是程如山,来办理我家的平反手续,你只需要盖章,没有任何置喙的余地。”他轻哼,“因为你不够资格!”

荆光明气得哆嗦起来,自从他管事以来,还没人敢跟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瞧不起他?敢说他不配?找死!

他扑过去就从抽屉里掏出一把54手/枪来,他是农场书记,有权力处理特殊紧急事件,比如劳改犯暴动,格杀勿论!

他拿起枪来自以为很快地上膛、开保险栓,然后对着程如山扣动扳机。

可原本在他对面的程如山却已经不在那里,他一愣的时候,程如山已经从他旁边伸手,捏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掰下了枪,随手一拨把弹匣拆了拍在桌上。

“荆书记,照章办事,不要节外生枝。”程如山从小就被教育这一切都是政策决定的,不要试图反抗,要在政策允许范围内挣扎,所以他从来没有做过政策以外的事儿。

现在他按照政策规定给家里平反,荆光明如果刁难,他就要按照政策让荆光明难堪。

荆光明呆住了,没想到程如山敢这样对自己。

好大的胆子!

程如山一手扶着椅背,一手按在桌面的文件上,不轻不重地叩了叩,“荆书记,你来得晚,我走得早,所以咱们不相识。不过不要紧,按政策办事没毛病。”

荆光明突然想起来了,他蓦地瞪大了眼睛,“你是程如山!”

程如山挑眉,“明人不做暗事,我一开始就自报家门的。”

荆光明脑门上都是汗,他之前一直没认真听,这会儿才对上号。以前管书记和他说过好几次程家的事儿,说这里住着程蕴之和程如州,让他对这俩人格外关照一下。不需要特殊照顾,只别让人特别虐/待他们就可以,比如不应该的批D不要,不应该的折磨不要,不应该的责打不要,只需要和别人一样劳动即可。

他并没有当回事,那程蕴之他见过,安安静静一个男人,虽然才五十出头,但是头发已经花白,脊背微驼,虽然能见年轻时候的俊秀轮廓如今却行将就木,无甚好看的。程如州倒是特别,长得非常俊美,实际年纪靠近四十,看起来却像三十出头。可惜是个傻子,傻子没烦心事,傻吃傻睡整天唱戏所以不见老。

别说,荆光明还挺喜欢听他唱戏的,可惜他不好好唱,唱一半就开始骂人,刻薄又恶毒。

荆光明抹了一把脑门的汗,开始认真看桌上的文件。

程如山直起身来,退回到办公桌对面,静静地等待。

荆光明却静不下心来看文件,而是偷眼看对面的程如山,动如脱兔,静如处子,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文件其实没什么好看的,省革委会、地区革委会、县革委会、公社大队全都盖章,只需要他这里盖章放人即可。

既然已经平反,他就没有资格再关着人家。

可他的惯例,哪怕你手续齐全,你都得至少拿二百块钱来才行。

这时候二百对普通人来说没那么容易,上班的还能借借或者挤挤,普通社员可能十年也攒不下二百块。

所以很多人被这二百拿捏着就办不下来。

他又瞅了程如山一眼,见程如山没有往外拿钱的意思,他内心挣扎一下,想说你这个得先等等,但是手续是齐全的,所以不能说文件的毛病,只能说这里忙,要排到什么什么时候……

他对上程如山黑黝黝冰冷冷的一双眸子,就好像被一把冰锥凿中了心口一样,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无法呼吸。他果断地拿出印章,在印泥里蘸了蘸,“啪啪啪”地全都盖上。

一气呵成。

程如山对哪里需要盖哪里的章了如指掌,看荆光明还在找,他伸手把底下的几张抽出来,让他继续盖章。

荆光明就瞅他的手,这充满凶悍力道的手并不粗大,相反皮肤偏白皙,手指纤长有力,骨节也不突出,整只手形状匀称漂亮。只是上面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尤左手掌心有一道几乎割裂整个手掌的疤,虽然愈合得很好,却看得荆光明脊背一阵阵发冷。

这疤痕不管是他自己割的还是抓住敌人的兵刃伤的,不管哪一种可能,都够狠,这种人对自己狠对别人肯定更狠。

荆光明立刻决定不能得罪他。“好了。”他把印章放回去,把文件收起来,在桌面上磕磕整齐,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程如山,“招待所对外开放,你们可以在这里留宿。”

对于他前倨后恭,程如山已经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如何。

他意有所指,“荆书记,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他说的是之前那人。

仗着一点特权就处处刁难别人,等失去这点特权的保护,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拿了自己的文件装在纸袋里,然后装进书包,出去找姜琳几个。

姜琳和闫润芝带着大宝小宝在院子的鱼池里看鱼,这应该是抓来养两天给农场干部们吃的。闫润芝在给大宝小宝讲她在农场的事儿,“我和你们说,这农场跟个宝地一样,可好玩儿了。那湖里还有螃蟹呢,就这个时候,肥肥的,一个个撅着大屁股一歪一歪地,一拿一个准儿。”

小宝立刻学螃蟹走路的样子,摆着屁股,“这样吗?”

姜琳笑着去夹他的胳膊,“抓个大螃蟹,云野湖大闸蟹!哈哈,好吃好吃!”

大宝:“我是大鲨鱼,不好吃。”

姜琳:“鲨鱼更危险,被抓着割鱼翅,没了鱼鳍就完蛋了呢。”

看程如山出来,他们就跑过去,“好了吗?”

程如山点点头,“走。”

从这里去劳改人员住的大院还有一段距离,与前面工作人员工作住宅区不同,后面的屋子低矮狭窄,砖瓦房和茅草房参差不齐,因为前两天刚下过雨,泥土道路也越来越泥泞。

这里比外面更能感受到文G的气息,墙壁上用白灰刷着各种大标语“以阶级斗争为纲”“斗私批修”“打击右/倾”“坦白从宽”等等。

劳改农场实行军事化编制,劳改团部,下面分各连队、小队等。队部是在里面的,一般一片场院那里最好的几间屋子就是。

程如山他们去了程蕴之和程如州所在的队部,找到了连队干部,说明情况,出示文件。

谷连长看一眼,确认过,就让他们等着派人去领。

程如山道:“还是一起过去吧。”

谷连长也没阻止,就让他们去了。

姜琳他们经过一个队部的时候,那里正在进行批D大会,台子上有几个人被剃着阴阳头,胸前挂着牌子,有人机械地历数他们的罪状,然后与会人员一起喊口号。多少年如一日地这样,大家也失去了热情,口号都喊得干巴巴的。

大宝小宝瞪大了眼睛,蹙眉头,悄悄问闫润芝,“嫲嫲,爷爷也这样吗?”

他们听过闫润芝讲故事,知道跪在那台子上的不一定就是坏人,但是小孩子并不明白太复杂的东西,她就告诉他们,大家有误会,说开就好了。

闫润芝抿了抿唇,“以前这样,现在不了。”

大宝小宝就松了口气,他们不想让爷爷被人家这样欺负。

半个小时左右,他们终于到了程蕴之所在的三小队。

谷连长把他们领到一篱笆院门口,“这就是了。”

茅草屋、篱笆园,院子上爬满了打碗花,粉白色花儿,嫩绿藤叶,不起眼却很清新,再衬着一旁的月季、一串红之类的,看起来就是漂亮的农家小院。

闫润芝先去看篱笆旁的花儿,激动道:“我在这里的时候还不让种呢,我走了就让种花了。老头子比我种得好。”

谷连长是后来的不认识她,笑道:“早就让种了,有人在门口种菜,有人种花,除了房子自己做不得主,这园子花花草草可侍弄得好着呢。”

他喊了一声,“程大叔,你家里来人了!”

里面没人应。

谷连长就道:“估计去劈麻了,你们略等,我去喊。”

农场和外面大队不同,他们不会什么粮食都种,一般都是按照上级要求,一季就种一种,所以农忙时间也比较集中。这会儿还不到他们秋收的时候,人员比较清闲,都被安排一些杂活儿。年轻人干体力活儿,年纪大的就干一些轻快的。

时值傍晚,日头西斜,把周围的绿树红花、篱笆院儿、茅草房都镀上一种朦胧的金色,让人觉得有一种不真实的美丽。

闫润芝:“咱们进去等。”

篱笆院儿门都是直接带上的,没有锁,院子里养了两只鸡,墙根儿有个小草垛,叉开着几块树枝子,上面晾着两件衣服。

房门也虚掩着没锁,一推就开。

闫润芝推开门,昏暗的屋子立刻挤满了阳光,她率先走进去。

姜琳领着大宝小宝跟着进去,出门在外,大宝小宝特别乖,尤其家里横的小宝,规规矩矩像个小姑娘。

里面空间不大,分成两间,外面比较狭窄,当灶间,垒着一个小灶,锅也小小的。墙根放了两个缸,一个水缸一个粮食缸,地上一个瓦盆里面堆着一些碗筷。

里屋略大点,一多半是炕,估计住了四五个人。炕上摞着几个小木箱,除此之外别无家具,连桌子都没有。

一个小木箱上放着一个孩童用的练字本,一支大宝都握不住的铅笔头。

炕沿的木箱上放着一块干木头根,插着几支桔梗花,还有一个泥塑的花瓶,已经塌了一半,却也插着几支野花,给黑突突的小屋子里增添了一点亮色。

闫润芝拍手笑道:“这是给我的了。”她把那一把桔梗花和不知名的野花给抓出来,捧在手里。

程如山:“我爹和大哥肯定每天都给你采。”

闫润芝笑着流出眼泪,“这还差不多,要是敢给别的老婆子,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姜琳揽着她的肩头揉了揉,“咱们去外面看看吧,兴许回来了呢。”

他们回到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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