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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夜流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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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难得温存,缓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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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风祈嗓音微沉:“手中沾染太多鲜血,便会回不到当初。凤兮,你也想变成夜流暄那样残酷阴狠的人吗?”

凤兮眉头一皱,道:“夜流暄也是被局势所逼,被命运所逼!”

“那你呢?”

“我也不过是被命运所逼。若真成了夜流暄那样的人,我也,不会后悔吧!”说着,语气突然悠远开来,心底略微空荡,连带目光都增了几许摇晃。

顾风祈突然没了后话,沉默了下去。

周围冷风浮动,马蹄声冷冽而又强硬。

良久,顾风祈再度低低的道:“既是如此,那我便随你一起,陪你一道重建北唐吧!”

话刚到这儿,他已是突然勒马而停。

凤兮的脸触不及防的撞在他的背上,正回过神来,他却是伸手朝她一勾,将她带下了马。

“你这是做何?”凤兮站稳脚跟后便立即挣开了他那只勾在她腰间的手,目光淡冷的朝他锁来,嗓音透着几许深沉。

他微微一笑,坦然而又清和。

纵然蓝袍褴朽了些,纵然发丝凌乱了些,但他儒雅清俊的面容,却依旧好看至极。

“我方才那话,你可是听清了?”他缓问。

凤兮眸色一深。

他道:“你要复仇,你要建立北唐,我随你一起。”

凤兮目光一冷,正要反驳,却不料他又坦然道:“凤兮放心,我并无它意。我不过是想与你一起谋划,在你重建北唐之际,尽量减少兵力与百姓的伤亡。”

说着,又朝凤兮一笑,儒雅缓慢的道:“我早与你说过,天下谁为主,我顾风祈并不在意。我在意的,不过是天下百姓罢了。兵荒马乱,血流成河,百姓流离失所,灾民比比皆是,这般场面,我为道之人,委实不愿看到。”

凤兮深眼观他,“清隐这话,凤兮委实不敢信。”

“你该信我的。你与我认识这么久了,我何曾对你说过谎话?再者,你可还记得我曾经救你的初衷?”

凤兮神色一沉。

她自然记得,当时她被困于夜流暄的右丞府,身子病重,夜流暄这般冷情傲然之人,竟是会请道士来为她做法,以图为她驱邪,而顾风祈扮作道士而来,所道的目的,的确是想利用她来挽救百姓性命。

如此,她该信他吗?

一时间,记忆涌来,凤兮眸色复杂涌动,然而心底深处半是自行拷问顾风祈话的真实程度时,却也在分心想起了夜流暄为她请道士的事。

以前,大抵是被失望蒙蔽了眼,被那一道道皮肉伤痛惑住了心,所以当时在右丞府病入膏肓,纵然夜流暄竟是紧张到了为她请道士的地步,她也不曾有半分上心,但如今再度忆来,她突然觉得,夜流暄那般不可一世的人,那般冷血傲然之人,竟也会傻到犹如寻常人那般疾病乱投医,傻到为她请道士驱邪。

曾还记得,她服用顾风祈的假死药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夜流暄常日呆在书房,足不出屋,她曾亲眼见得,他疲惫不堪的趴在书桌上看的,并非南岳朝事,而是一本本医书。

突然间,心底似是生起了狂澜,竟是痛了起来。

凤兮脸色骤然一白,顾风祈忙扶住了她,眸中霎时滑出几许担忧:“你怎么了?”说着便伸出两指搭在了凤兮脉搏,随即脸色一变,眉宇一皱,眸色顿时凝重。

“凤兮,你心口可是经常疼痛?”他问。

凤兮挣开他的手,强耐心神的道:“我没事。”

说着,不愿再多说,只道:“此际正值逃亡,委实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想必摄政王府的人很快便要追来,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顾风祈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眼见凤兮望他,他道:“要想策马奔逃,怕是并非易事。此番去东临,我们走水路。”

嗓音一落,他举起鞭子朝马一抽,马儿顿时四蹄踏飞,朝前路奔去。

身侧的几名黑衣暗卫也照做,待几匹马全数奔走时,顾风祈拉着凤兮迅速顺着两侧皆是杂草的荒径往前,道:“我以前不问国事,以清隐之名到处走动,曾也在南岳住了许久。你随我来,若我记得不错,前方几里之距,便是渠清河的码头,我们可在那里乘船东上,想必在大河上行个十日,便能抵达东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