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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夜流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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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淡漠收心,伤逝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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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之际,马车行至了一处凋敝的荒林。

周围夜风浮荡,气温骤降,极冷。

凤兮等人停车下马,于马车边升起了火堆,待火堆升起后,顾风祈便只身入得林子深处,说是去寻些野物来。

火堆边,凤兮怀中抱着白貂,与荨儿和觅儿紧挨而坐,几人都有些冷,双手在火堆上稍稍烤着,不多时,身子骨也跟着暖和起来。

周围尽头,皆是一片漆黑,静谧而又幽深,林子里惟有火堆柴火的燃烧声嗞嗞作响,诡异中透着几许幽深。

越是过了两个时辰,不见顾风祈归来,荨儿与觅儿开始显得有些焦躁了。

“主子可是在林子里迷了路?”觅儿不住的朝周围望着,嘴里道出来的话存有几许心慌与担忧。

“应该不会,主子那般厉害,应是不会迷路的。”荨儿也稍稍挪着脑袋朝周围打量,虽出声安慰,但被火映衬着的面上却漫着几许惶恐。

凤兮瞥她们一眼,只道:“放心,他很快便会回来了。”

昨夜顾风祈能在夜里赶去救荨儿与觅儿,他又岂会是迷路之人?想必这林子里野物极少,不易寻找,他找着找着便忘了时辰吧。

凤兮这话一出,荨儿与觅儿皆朝她望来,似是当真信了她的话,二人眸中皆有几许释然,奈何待时辰再过去半盏茶功夫后,二人终归是等不住了。

“不行,我要去寻主子。”觅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火光将她娇小的身子阴衬得格外细小单薄。

凤兮眉头一皱,不及回话,便见觅儿拔腿便朝顾风祈离去的方向跑去。

“觅儿!”荨儿惊了一跳,拖着肥胖的身子要去拉觅儿,奈何觅儿跑得委实过快,荨儿跑了好几步也未追上她。

眼看觅儿要跑远,凤兮终归是出了声:“觅儿,你站住!”

荨儿的话,觅儿不听,但凤兮之话,觅儿倒是听了。

她终归是驻足下来,扭头朝凤兮望来,大抵是猜到凤兮要阻拦她,她背影显得有些僵直,嘴里的话却是透着浓浓的担忧与逞强般的硬气:“姑娘,我要去找主子。”

凤兮无奈,忙撑着身子起身,迅速行至她面前,道:“觅儿,你主子不会有事的,他很快便会回来。”

“可我还是担心。”觅儿道,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眸中竟有些慌张与焦急:“去年主子带着我和荨儿出药王谷,中途,主子让我们在原地等候,他也是去给我们找吃的,但主子那次却遭遇了劫杀,待我们赶到时,主子已是倒在血泊中,无论我们怎么唤都唤不醒。”

话语未落,她已是带了哭腔。

凤兮眉头微皱,心底滑出几许复杂。

年幼如她们,若是眼睁睁看着顾风祈倒在血泊中人事不省,定是吓坏了。难怪,难怪这次觅儿会这般着急的想去找顾风祈。

她叹了口气,并未出声,目光朝那漆黑的前方望了一眼,心头也有些没底。

正这时,觅儿又要往前,凤兮眼明手快的拉着她,见她眼睛里泪光闪烁,她终归是眸色微动,只道:“你当真要去找他?”

觅儿坚定点头,豆大的泪珠滑落。

凤兮眉头一皱,暗自叹息:“你与荨儿在这里等着,别到处走,我去找他!”

说着,便将觅儿与荨儿皆拉回火堆边让她们坐定,遂又将怀中的白貂放在荨儿怀里,她自己则是点燃了一根木棒,举着便踏步朝顾风祈离去的方向行去。

夜色幽暗,冷风微微。

足下的路被凤兮手中木棒的火苗着凉,但周围不远处,依旧是漆黑一片,鬼魅而又幽深。

凤兮本是怕黑,此际夜行,心头也怦怦直跳,连带脸色都发着紧。

周围毫无异样,一片森森宁然,片刻,凤兮紧着脸色皱了眉,忍不住扯着嗓音朝周围唤道:“清隐,清隐?”

嗓音回荡开来,然而却无人应答。

越往前走,凤兮心底越是没底,因怕自己也迷路,是以便也有些不敢再往前了。

凤兮驻了足,立在原地,目光朝漆黑的周围打量,又唤:“清隐,清隐?”

嗓音一圈圈的回荡,依旧无人应答。

凤兮脸色顿时有些变了。

这些日子,她只能依靠顾风祈。

她重伤未愈,身子孱弱,每天都得吃下顾风祈配制的药,加之自己又毫无落脚之地的她,若是离开了顾风祈,无疑是没法子养活自己的。

常日里住在药王谷,大抵是日子太过清闲,她倒是不觉有何慌意,此番寻不到顾风祈了,她心底才终于是浮出了几道惶然与迷茫。

一想到这些,凤兮心底涌出了几许复杂,手指也握紧了掌心的木棒,咬了咬唇,硬着头皮继续往前。

“清隐?”她继续扯着嗓子唤着。

周围也漆黑阴暗,冷风微浮动,燃着的木棒光亮照亮的范围太小,小得令凤兮心头发紧,生怕不远处那漆黑之地会突然窜出什么东西来咬她。

神经紧绷,凤兮目光四顾,浑然不敢大意,足下的步子也挪得有些慢。

然而不多时,她便觉足下顿时踩着了什么软物,她怔了一下,待目光迅速下落一观,眼神顿时触及到一条碗口粗的大蛇。

她蓦地惊呼一声,当即收足后退,踉跄身子也站立不稳,立马摔倒在地。

手中燃着火苗子的木棒跌落一边,孤零燃着,因着地面还有薄薄一层雪未化尽,火光沾了雪,不多时便彻底熄尽。

周围刹那漆黑,只剩风声浮荡。

惶恐间,凤兮忙要挣扎着站起来,然而两腿被吓得发软,浑然没力气支撑起身体,她心跳极快,一股子慌张缠绕于心,让她有些喘息不来。

见已是站不起来,她发了疯般朝原路爬去,速度也是极快,只是爬了没多远,那曾被一剑贯穿的心口却蓦地疼痛起来,那突来的疼痛格外的剧烈,使得她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除了疼得发颤,已是僵硬如石,使不出半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