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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夜流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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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曲折蜿蜒,蜕变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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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曲折蜿蜒,蜕变5

“皮肉伤虽好,但筋骨的伤,倒是得慢些调理。”夜流暄出了声。

“这倒是无妨。我看王兄近些日子也魂不守舍,估计是想念嫂嫂了,流暄还是让嫂嫂回王府养着吧,这样王兄也会安心。”说着,她嗓音稍稍一顿,又补了句:“再怎么说,嫂嫂也是我王兄的人,久住在你这里倒也不好。流暄,你已然快要成为我的驸马了,若是这时候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却也不好。”

芸罗公主这番话看似娇俏,但却似拿捏得当,不容人拒绝。

凤兮默默听着,弯着眼睛笑。

待见夜流暄沉默不言,她主动出声:“公主所言甚是,我身子已是好得差不多了,若是再叨扰夜公子,也的确不妥。”

说着,目光又朝夜流暄落去,只道:“近些日子多谢夜公子照顾,凤兮感激不尽。如今我已离家数日,倒也思念夫君了,便在今日就此与夜公子拜别吧!”

这话一落,夜流暄脸色骤然一冷,他那如刀子般明晃晃的神色破天荒的未令凤兮畏惧,反而是觉得莫名的畅然。

她难得惹了夜流暄之后不畏惧,更难得见这一向平寂无波,甚至怕是连刀剑抵着他脖子时脸色也不会有太大变化的夜流暄大变脸色。

“公主,夜公子,告辞!”她面上笑意不变,恭敬的嗓音一丝不苟,礼数周全,然而若是细听,却不难听出其中暗藏的疏离与冷漠。

尾音一落,她便干脆转身朝不远处的雕花屋门行去,然而足下未走几步,意料之中闻得夜流暄出了声:“站住!”

他这嗓音太过低沉冷冽,如同腊月霜花,冰凉刺骨。

凤兮顺势驻足,转眸望他,按捺神色的问:“夜公子还有何吩咐?”

他鲜少用这种冰裂如刀的嗓音与她言话,这种寒冰的感觉像极了东临墨池给她的感觉,只不过,她如今却是莫名的不怕。

“流暄,你……”一旁的芸罗公主见夜流暄脸色不善,也怔了一下,正要出声相劝,不料夜流暄朝她道:“你先出去一会儿。”

大抵是夜流暄的语气太过冷硬,芸罗公主脸色一僵,娇俏的面上当即滑过道道不可置信与委屈之色。

面前这风华男子,对她历来温润柔和,从不说一句重话,然而今日,他竟是当着旁人的面毫不顾忌的对她冷言冷语。

此际的夜流暄似也反应过来,随即眸色微敛,伸手揽了揽芸罗公主的肩头,略微缓和的道:“芸罗,我与凤兮有些话要说,你先出去如何?”

芸罗公主这才脸色稍解,“流暄要与嫂嫂说什么?”

夜流暄薄唇淡启,“夜府之事。”

夜府?

芸罗神色怔了怔,又道:“嫂嫂已嫁给我王兄了,不是已然脱离夜府了吗?”

说着,略微焦急的扯着夜流暄的衣袖:“流暄,难不成你还当嫂嫂是夜府的侍婢?可嫂嫂已是我王兄的侍妾了,怎么说也是王府的夫人,流暄怎能再将嫂嫂当做侍婢看待?若是这让王兄知晓了,怕是不妥。”

眼见着夜流暄抑制不住的皱了眉,连带压抑着的眸色都再度溢出冷气,凤兮暗叹一声,心底啧啧叹笑,没料到一向平静无波的夜流暄,竟也会隐忍成这样。

“公主误会了,夜公子并未将我当做夜府婢女。只是,纵然我已是嫁入了端王府,但我却未曾真正脱离夜府。想必如今,夜公子留我下来,怕是也要说些夜府之事,最后让我彻底脱离夜府吧!”

芸罗公主转眸朝凤兮望来,对她的话略有几分半信半疑。

她默了片刻,待见凤兮脸色平静坦然,而夜流暄则是对她面露几丝压抑着的不悦,她忙垂眸下来,娇然的拉着夜流暄的衣袍,道:“流暄莫气,我只是想问清楚而已。既然流暄与嫂嫂有话要说,那我便出去等候了。”

说完,娇俏的面容霎时漫出几抹讨好的笑:“流暄方才还说会带我去街上逛逛,可莫要食言了。”

嗓音一落,待得夜流暄朝她点头,她才急忙起身,小跑出去。

屋内再度恢复平静,寂寂无声。

凤兮与夜流暄皆未言话,那种无声压抑的气氛流转,透着几许紧然与凉意。

二人僵持半晌,凤兮终究是忍不住了,按捺着神色朝夜流暄低道:“想必夜公子留我下来,并不是要谈夜府之事吧?”

她如是言道,嗓音平静而又恭敬。

夜流暄抬眸望她,一双深黑的眸子微光隐隐,那一股子刺骨的冷色流转开来,骇人锥心。

随即,他缓然起身朝凤兮行来,直至立在她的面前,才清冷如常的淡道:“夜公子?谁许你这般唤的!”

凤兮稍稍垂眸,顺势避开他目光的锁视。

“夜公子是主子,凤兮是奴,在夜公子面前,凤兮自该安守本分。”说着,默了片刻,又补了句:“再者,凤兮已是有夫之妇,与夜公子不可太亲近,若是再如以往那般唤夜公子名字,我夫君听了,怕是也不会高兴!”

她的确不想再唤他‘流暄’了,更没心思对他存有半点心思了。

遥想曾经,还以为‘流暄’二字是她的专属,还以为这世上惟独她才被他允许那般唤他,然而如今,芸罗公主却也能亲昵的唤他‘流暄’,甚至亲昵得比她还多增几分亲近与撒娇。

如此,她又何须再啼笑皆非的唤他名字?若是芸罗公主一醋起来,她岂不是又要遭殃?

“你的夫君?小端王?”这时,他突然嗤笑一声,那声音突然有些飘渺,减了怒意,恢复了常日里的平静如水,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来。

“你莫不是忘了,我送你入端王府,是让你替我办事,而非当真在端王府为妾!”他又道。

凤兮依旧垂着眸,态度也越发的恭敬了,然而出口的嗓音却是暗讽连连:“凤兮自然未曾忘记。夜公子在凤兮身上中下了蛊毒,哪知牵制与惧意深入骨髓,凤兮又怎会忘记?”

说着,抬眸望他,又道:“只是,凤兮虽是夜公子埋在端王身边的棋子,但端王也是聪明之人,早已防备上了我。夜公子,如今凤兮,对端王来说已是无用了。夜公子可否善心大发,放过凤兮?”

“放过你?然后让你安安生生在王府为妾?相夫教子?”夜流暄眸色一闪,清冷的嗓音缓缓蔓出一抹杀气。

这话甫一落音,他修长的指骨捏上了凤兮的脖子,他俊逸风华的面容稍稍一低,凑近凤兮的脸,阴沉清冷的问:“你以为我会让你安生下去?我这几月费尽心思的栽培你,可不想养出一个废物来!”

脖子上凉薄的触觉令凤兮的皮肤极为诚实的发颤,且夜流暄的手指在微微收拢,令凤兮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与他相处这么久,她倒是发现他极其喜欢捏她的脖子。这些日子以来,她也不是一次两次感觉到他对她当真存有捏死之心了。

如他那日所言,他的确未对她动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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