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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裳赵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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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七章 求己与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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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凤舞只是呆呆的站着,而门外已经隐隐传来脚步声儿了,茶嫣连忙推了推了凤舞。凤舞这才反应过来,她一面向外急急迎了出去,一面低低的吩咐茶嫣道:“快把东西收起来,手脚麻利些。”

虽然凤舞还想多叮嘱茶嫣几句,可是她知道来不及了——再等一会儿,父亲真要进了里间,那她可真是没有一丝办法了:现在是茶嫣能藏起来多少是多少了,总比什么也不剩强得多。

如果屋里再多几个人,不,就是多一个人也好啊;凤舞心里感叹着,可是雨佩因为随她去了陈氏那里,所以现在屋里只有茶嫣一个人了。其他的人,凤舞还真是信不过,所以她收拾银钱之物时,只有茶嫣一人在身边儿。

凤舞并没有告知茶嫣说她会被打发出府——知情的雨佩,凤舞根本没有带她回来,所以茶嫣现在还算得上是镇定,一心认为她的大姑娘自家庙回来后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赵一鸣已经进了屋子,凤舞拜了下去:“父亲。”

赵一鸣低头看着凤舞,一时没有开口,他的心里分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但他看到女儿时心中升起的愤怒,依然不比在上房时少多少。

赵一鸣的怒火不只是恼凤舞狠毒打断了自己妹妹的腿,他更恼怒自己这些年来对于女儿的疏于管教——如果知道凤舞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官升三级赵一鸣也不会外放了。他宁愿一生仕途上无寸进,他也不希望有这么一个女儿!

看着凤舞好一会儿,赵一鸣才沉声道:“你先起来吧。”

赵一鸣心中更多还是无奈:现在就算是打凤舞一顿又如何,何况女儿又是打不得的。凤舞起身请赵一鸣上座,然后亲手奉了一杯茶过去:“父亲。请用茶。”

凤舞并不是想请求父亲的原谅,或是哄父亲开心,她现在只想拖延一些时间给茶嫣,好让她能找到比较隐蔽的地方儿藏东西。

赵一鸣没有接茶,他用手指点了点桌子:“我还不渴,你先放这儿吧。”赵一鸣现在不可能会吃凤舞的茶:他并没有原谅女儿的过错。

凤舞听得心里一紧,不过也只能把茶放在桌上。然后老老实实的垂首站在赵一鸣的面前。她想了想小心的道:“父亲还在生女儿的气吗?”

凤舞想引赵一鸣训斥自己。如此一来茶嫣便会有充足的时间去藏东西了。

赵一鸣看着凤舞:“你小小年纪心肠如此狠毒,而且还自残以欺骗父亲、陷害继母——你可知错了吗?”

凤舞咬着唇轻轻“嗯”了一声儿,她看赵一鸣真得开始发作自己,她的心思便不在赵一鸣的话上了,她一心只记挂着她房里的银钱——不知道茶嫣找到地方藏起来没有,又藏了多少呢?

赵一鸣一时间没有发觉凤舞的异样:“老太爷的话你好好想一想,反省你倒底是错在了何处?!如若还不悔改。到时怕哪个也救不得你。”

凤舞依然还是轻轻应了一声儿,她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刚刚忘了吩咐茶嫣把东西分开来藏,她不会把东西都放在箱子里藏起吧?

刚刚凤舞想把东西收到箱子里运到院子里埋到花从下的,可是不想赵一鸣来得太快了,而她也没有来得多吩咐茶嫣两句。

赵一鸣又教训了凤舞几句,便发觉了她的心不在焉,忍不住喝道:“凤舞——!父亲教训你的话,你有没有听到?!”

凤舞冷不防被吓了一跳:“父亲,女儿、女儿正在听。”

赵一鸣冷冷看着凤舞:“那你说,我刚刚都说了什么?”

凤舞一时张口结舌答不出来。赵一鸣气得白了脸,指着凤舞喝道:“算了,算了,我也不再说你,你自己去家庙后好好反省吧!你现在就给我立在这里等着,哪里也不许去。”

说完赵一鸣起身喝道:“来人,房子里的东西有没有清点完?还有。先把这院子里的人全部都赶到院子里点名儿,验明了身份一会儿全打发了出去!”

随着赵一鸣的喝声,赵娘子自内间出来回道:“老爷,大姑娘的东西已经在清点造册了,只是、只是——”

凤舞看到赵娘子自里间出来吃了一惊:自己就在外间和父亲说话,没有看到她进去啊?

赵一鸣本来被凤舞气得不轻,哪里还能听得了赵娘子的吞吞吐吐,喝道:“只是什么?!”

赵娘子弯了弯身子,:“还是请老爷亲自去看一看的好。”虽然她说话的神情极谦卑,但依然没有把事情说清楚。

赵一鸣气得瞪了一眼赵娘子,又瞪了一眼凤舞,转身向里屋而去。

凤舞看到后,来不及细想赵娘子如何进得里间儿,她立时急呼了一声儿:“父亲——!”赵一鸣回身看向凤舞:“什么事儿?”他的怒气已经很明显了。凤舞吞了吞口水,轻轻的跪了下去:“请父亲原谅女儿。”

赵一鸣紧紧盯了一眼凤舞,他转身拂袖而去:他当然察觉到,是自己要进内室时,凤舞才焦急的高呼出声儿,他岂能不起疑心——内室里想必是凤舞藏了宋氏所贪墨的银钱吧?

凤舞脸色大变坐倒在地上:茶嫣已经被赵娘子等人捉住了吧?那些银钱之物想来也已经被赵娘子她们发觉了,所以才会来请自己的父亲过去。凤舞的目光呆滞起来:她日后,不,她还有日后可言吗?

赵一鸣看着眼前不大不小的一个箱子内的银票与金银之物,他是真得愣住了:这些银钱实实在在是太多了些,他被惊呆了!

不是赵一鸣没有见过如此多的银钱。他是没有想到一个姨娘不过是协助老太太理事儿罢了,居然七八年时贪了如此多的银钱。

赵一鸣他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宋氏是如何弄到手这些银两的?他们赵府每年都要亏一千多两银钱啊,为什么老太太一点儿也没有发觉呢?

赵娘子屈膝:“老爷,已经清点完毕,这些要如何处置?”

赵一鸣又看了一眼那个箱子才沉声道:“封起。连清点的数目一起送到老太爷那里去!”赵娘子答应着,吩咐人进来当着赵一鸣的面儿把那箱子封了起来,又加了锁在上面。

婆子们要抬出去时,赵一鸣又唤住赵娘子问道:“一共多少银两?”

赵娘子轻声回道:“加上金银玉器,近六千两。”

赵一鸣倒吸了一口凉气儿,他跌坐在床上挥了挥手让人把东西抬走了:这个该死的宋氏,她这几年在府里倒底都做了些什么!府里的各处开销。都被宋氏做了手脚不成?

赵一鸣咬了咬牙:宋氏不是多报了银两数目。就是克扣了奴仆们应得的银钱——宋氏岂不是把整个赵府弄得天怒人怨了吗?!

想起平日里宋氏一副贤良的样子,赵一鸣第一次想到:他离府六七年,府中的人已经与原来有些不同了,也许不止一个宋氏,也不止一个凤舞变了。

自凤舞的卧房出来后,赵一鸣看了一眼窗外:重重院落中,他找不到往日那种家的温暖感觉。他忽然打了一个冷颤——这还是他的家吗?随后。赵一鸣想起了红裳,想起了她现在那张有些淡漠的脸,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有些踏实起来:至少,这个府里的女人们,并不是人人都骗他的。

凤舞还呆坐在地上,看到自己的父亲自屋里出来,也没有反应。

赵一鸣看凤舞如此,眉头更加皱得紧了起来:刚刚来时她还未如此,不过是把她不该得的那些金银之物取走了,她便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儿——小小年纪。又是一个女儿家,怎么会如此贪财?!

赵一鸣越发得不喜凤舞,喝了她一声儿:“凤舞,你在做什么?堂堂赵府的大姑娘,居然就这样坐在地上,成何体统!还不给我起来。”

凤舞这才站了起来,敛了衣袖给赵一鸣轻轻施了一礼:“父亲。我屋里、屋里的东西——”

赵一鸣一甩袖子:“有什么是你的东西?!你房里的哪样东西不是父母所赐所给?!不是父母所赐而你却有的,那便不是你应得的,那是不洁之物,你还有脸说?”喝骂完,赵一鸣不再理会凤舞起身怒冲冲的就要走。

赵安娘子急赶两步:“老爷,大姑娘院子里的东西都要搬出去吗?”

赵一鸣回身看了一眼凤舞的院子道:“除了书籍之外,其余的统统搬出去!这房子里只留下床与椅子等家什便可,其余的都尽去——大姑娘他日回来,也只须俭朴过日。”

走到院门时,赵一鸣忽然又停步喝道:“明日一大早就安排两个妥当的人儿服侍你们大姑娘去家庙!”

凤舞如果不是扶住了一旁的树杆,她怕又要跌坐在地上:明日一大早,明日一大早,父亲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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