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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公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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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提及过任何的甜言蜜语吗?提到过哪怕一句轻飘飘的情话吗?提到了和理性有悖的论题论点吗?我想你都不会相信官方论述上的【爱情】就是标准答案。但我是这么做的——

  ——对于我来说,其他附加条件都是达成【爱情】的工具,你要把工具当做爱情本身,你要把标准当做爱情,那不是本末倒置吗?”

  维洛尼亚怅然失笑,有一种恐怖的荒谬感。

  对于心底最隐私的一部分,最难以启齿不可提起的东西,她一直都视为洪水猛兽,也绝对不可以和别人分享。

  这部分是她的择偶标准,是她的爱情观。

  她认为完整的爱是两人紧密地绑在一起,不容任何异议的,是纯洁的浪漫了,充满了幻想和俏皮的机灵情话。

  哪怕它是个谎言,维洛尼亚也会认为这是情郎的心意,是精心准备的糖果盒子。

  今时今日,伍德·普拉克这铁血直男的一番言语刷新了她的三观。

  她不由自主地说出一句真心话:“当你的爱人……真的很可怜……”

  “请不要侮辱我的妻子,维洛尼亚女士。”伍德听罢,立刻掏枪指向这个女人的额头,“我愿意用生命捍卫我妻子的尊严!如果你再说出那种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你。”

  维洛尼亚反问:“杀死我?就为了这句话?”

  伍德点点头:“对,就为了这句话。我从这句话中听到了你的傲慢,我认为你是个祸害。

  我相信你和你的学生们早就谈过这件【非常私人的事】,比如你会说——

  ——不要嫁给某种人,一定要嫁给某种人。

  ——不要过某种生活,一定要过上某种生活。

  ——不要和某些人做朋友,一定要和某些人做朋友。

  ——不要和某些标准谈恋爱,一定要和某些标准谈恋爱。

  难道你的学生就没有自主思考的自由了?你就不能闭上嘴,好好追求你自己的幸福?”

  面对黑漆漆的枪口,维洛尼亚不甘心:“像你说的!普拉克先生!我有我发声的自由!”

  伍德面不改色:“我说过,这是很私人的事!我尊重你发声的权利,所以没有立刻射杀你,而是给你道歉的机会。”

  维洛尼亚依然执着,依然喋喋不休:“那么回到刚才的问题!我不再去窥探伍德先生您的隐私!也不去侮辱您的妻子,我为我的傲慢失礼做出道歉!但刚才,我听到你谈及了【爱】这个词,你说你爱在场的每一个人。我不明白这种爱是什么!”

  伍德骂道:“你他妈先来问我男女之情!现在才想起来问正事?!”

  维洛尼亚顾不上文雅了,她承认自己的丢不起这个人,想要捉弄伍德·普拉克,于是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对,我这个人脑袋比较蠢笨!所以刚刚想起来!”

  伍德收起枪:“我方才说,我爱你,我爱在场的每一个同学,发自内心的爱老师。”

  维洛尼亚:“是的,翻译翻译。”

  伍德:“听不明白吗?”

  维洛尼亚:“翻译翻译。这个爱是什么?”

  伍德给维洛尼亚女士翻译一通。

  “我希望你,还有你们,你们所有人,西国大陆架上所有国家,包括东方大夏的留学生,一小部分炼丹师,都能变得更好,能拥有旺盛的生命力,抱有对生活的激情和相同的爱意,丢下懒进骨头里的旧思想,去享受生活,去拥抱现实,去独立思考。抛开肤色和种族的成见,丢下国境线的束缚,好好来一场辩论会。”

  维洛尼亚:“你他妈说放什么狗屁?”

  伍德:“有不能理解的地方吗?”

  维洛尼亚:“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明白它的意思,但连起来我就是听不懂!”

  伍德尽量在照顾这个加拉哈德土著,要用魔术学校里科学院老师能听懂的说法:“组成你发色和肤色的是天赋而来的基因,思想的构成则是后天学习,还有一次次打破理论框架,重构知识模型的模因。我不会向你灌输任何单方面的理论知识,我希望和你变得更加强大,有自己的想法,与你进行辩论也是这个目的。”

  维洛尼亚举手:“其实我问完了,不过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想重复问一次。”

  伍德好似未卜先知:“作为伴侣,你不在我的择偶标准里。抱歉,维洛尼亚女士,我已经有家有室。”

  “明白了。”维洛尼亚老师理好发丝,抱着教案退了回去,乖乖腰上马嚼子,闭口不谈。

  玛格达朝着这个预备情敌都算不上的教师翻着白眼。

  伍德接着点出一位:“你还有问题?”

  台下站起一个南方人,是咒术院的助教。

  这位助教神色紧张,作为男人,没有男人应有的气概。

  “伍德先生!~我想问一个问题……说起来有些下流,我是无法正视自己的欲望了……刚才看见维洛尼亚女士咬上马嚼子时……我想……”

  “够了!”伍德连忙喊停:“确实是很下流。”

  助教终于松了口气,像如释重负那样点点头:“你也这么认为?看来我不是一个人,如果不是我一个人的话,我心里会好受些。”

  伍德指着这位助教,狠厉地教训道:“你该收收心!我们不是野兽,如果你的择偶标准里涵盖了维洛尼亚老师,那你应该用对等的求偶加码去撬动她的爱情杠杆,而不是只在心里想一想,不论男女,与性有关的事情一旦偷偷摸摸地想,偷偷摸摸地形容,加之一连串的隐喻,就变得猥琐,就像是天生是罪犯,像犯下弥天大祸——

  ——这是反智的,是和把自己的肉身当做敌人。我希望你这位先生能像是绅士一样勇敢地直面它。有男同学曾经问我,如何获得女同学的芳心,我说这是狗屁不通的问题,要拿板子去抽他的屁股!”

  场下的同学们,特别是第三班的那群坏学生,都是捧腹大笑的快活模样。

  伍德又说:“我和那个同学说——如果有人躲在暗处对着别人的照片流口水,偷偷去窥探澡堂,我想那是最不可能成为爱人的做法,反而是最有可能成为罪犯的做法。

  总以为自己是聪慧过人的,是有机可乘的,是可以偷懒走捷径到达终点的,是不顾及慕恋之人的想法和感受的,甚至能越过法律鸿沟到达终点的,那是爱吗?那他妈是强奸犯!

  我就比较直接——我馋她的身子!这没什么下贱的,要是连兑付的本钱都没有,动手去赚来不就好了。难道说,同学你是残疾人?赚钱来打扮自己,打扮爱情的时间成本都没有?

  但话说回来了,我要是连她身子都不馋了,我只抱着脑子里的一张画,一幅照片,一个我心里的影子就能做出传宗接代的事,那又是我想要的爱人吗?”

  玛格达:“你再骂!你他妈再骂!?”

  穷奇笑得满地打滚:“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给自己的天性加绳套的样子真他妈可笑,哎哟妈呀笑死我了!”

  助教朝伍德先生一鞠躬,像是想到了什么,再去看维洛尼亚女士的眼神也没那么猥琐了,反而变成了灼灼逼人的目光,变成了坦诚和直白的求爱之意。

  谈完了人生观和爱情观,最后还得直入主题。

  扎瓦克这个小巫医再次站了起来。

  “伍德先生,我想和你谈谈身边的事,你说你就肤色和种族要谈,那我们就谈这个。”

  伍德:“有问必答。”

  扎瓦克又说:“我们中间有从南海来的黑人,有裸猿,有南方人,有高地人。我不相信我们能和平共处。”

  伍德:“是什么让你不相信。”

  扎瓦克举出实例:“就你刚才说的两样,我们都做不到,一个是坦诚,一个是爱。我难以容忍一个南方同胞爱上黑人。我们身边就有这种实际例子。”

  这下不光是扎瓦克这个有色混血的南方人种有异议。

  在场的高地人也带着有色眼镜去看这个混血种。

  更有纯血南方人主动站起,拿出魔杖一副要干仗的意思。

  但他们都干不过伍德,伍德是个实战派。

  枪声盖过了话语,他手里握着列侬和尼福尔海姆两国的强权,能把整个加拉哈德都推平。

  “像我说的。”扎瓦克把自己的见闻都说出来,“我有几个学生,跟着南海的王子回乡,那里是一夫多妻制,他们对女孩不好,搞大了肚子,在孕期时就开始打骂这些小姑娘。喊她们去做违禁药品生意,南海的法不如北约文明,在部落之间还有交战……通常这些姑娘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我劝过南方同胞,但姑娘们大多都不听,她们本就是北约的家族旁氏,有些连中产阶级都算不上,只盼着一个王子能带她们远走高飞,可是又是那么傻,那么天真……”

  伍德打断道:“你觉得这些被黑人搞大肚子的姑娘傻?”

  扎瓦克习惯了伍德先生的以问对答,“是的,就我看见的。”

  伍德:“你调查过吗?”

  扎瓦克挠头……

  “没有。”

  伍德又指正:“你能指出实际的案例吗?从开头到结尾,从移民局登记,大使馆报备,涉及财产的跨国案件和报纸的报道,有多少南方人成了南洋诸国黑色人种的妻子?又有多少是正妻?生活水平到底是变低还是变高?你真正调查统计过吗?”

  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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