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风雨烛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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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屏幕一亮，突然傻了眼。想不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她自己的照片，那还是当年在油菜花地里照的，没想到他还留着。照片上，苏禾戴着油菜花编织成的花环，像加冕后的女王。那个花环是她亲手编的，江南给她戴上的。
她说：“你看我的照片干嘛？”
“不干嘛，没电，闲得无聊！”说着，他一把将手机夺回。
苏禾在他身边规规矩矩地躺下，江南背过身去，不看她。
“怎么，你生气了？还是做贼心虚？”
江南一声不吭。
苏禾也没有多问。两人就这么躺着，身体没有一丝的接触，空气渐渐安静了下来。
江南心里纳闷，她今天唱的是哪一出？曾经，他们也有过一次躺在一张床上。那时，他紧张、激动甚至暗暗欢喜。而现在，他的心境与那时大不相同。她爸不在了，而这个房子里却依然到处充满着她爸的气息，沉重得让人压抑。苏禾是不开心的，这些天来他都没见她笑过，即使是笑了，也是冷笑、苦笑。他此时怎么还会对她有非分之想呢？她也不会再无所顾忌地跟他闹。何况这半年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交了新的男朋友，而他也有了慕云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沉默在两人之间形成一堵无形的墙。夜静悄悄的，耳畔传来夏日唧唧不绝的虫鸣，和远处田野上的蛙声。
苏禾突然开了口，说：“我爸爸走了以后，这些天来，我总也睡不着，即使是睡着了，也总是做噩梦。”
“什么样的噩梦？”
“不是梦见漫山遍野的红叶变成了血，就是梦见我爸爸妈妈在天空上跟我说话。”
江南转过身来安慰她：“你这大概是思念过度所致。别去想你爸爸妈妈了，多想想那些开心的事，慢慢就能睡着。”
苏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她把爸爸出事前她所梦见的场景讲了出来。在爸爸走后，她也总是做这样的梦。讲到后面，她哭了，说：“早知道这样，我当时梦醒之后，怎么也要劝他不要出门！”
江南说：“这不怪你，事情已经这样了。”
苏禾哭道：“你说人这一辈子为什么不能只爱一个人？如果他没遇上那个女人该多好，就不会为她而死了。”
江南没法解释，世事无常，这事发生得这么突然，从法律上，追究不到那个女人的责任；可是追究事情的来龙去脉，确实跟她脱不了干系。可是，这事又怎么能简单地怪罪于一场婚外情呢？
“别想了，忘掉吧，生活还得重新开始。”
“可是死的是我爸爸啊！他走了，我在这世上没一个亲人了！”她声嘶力竭地说。
江南见她情绪激动，握住了她的手，说：“你还有亲人，你还有我妈妈、还有我！”
“你？”苏禾在夜色中凝望着他，“你是我什么人？”
江南愣了愣，说：“我是你哥哥。”
苏禾气得推了他一把，“谁稀罕要你当哥哥！”
江南也不想当她哥哥，可是他妈妈跟她爸爸已经结婚了，他们已经是兄妹了，不管愿不愿意，这都是事实。
他说：“我会像照顾妹妹一样照顾你的。”
“那你以后还是会跟别人结婚是不是？”
江南想到了慕云姝，说：“我，我不知道。”
苏禾突然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钻入他的怀里，说：“抱着我睡一晚，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抱着我！”
江南一阵悸动，但又不能推开她，就这样抱着睡一晚，也不算什么吧？只是这大热天的，两人都穿得少，抱在一起难免觉得燥热。
她喃喃地说：“小时候，我喜欢趴在我爸爸的胸口上睡觉，长大了，上了学以后，就再没有这样了。”
江南抱着她，像是抱着一个婴儿。他说要照顾她，是以哥哥的身份，还是以父亲的名义？可是他们之间又没有血缘关系。
“睡吧，明天早上醒来就没事了。”
苏禾像小兽一样抵在他的胸膛，闭着眼睛，不再动弹了。江南耐心地守着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渐渐地，夜深了，她的呼吸像微风拂过树梢一样，渐渐均匀起来，江南松了口气。
窗外，雨又开始下了起来，夜开始冷了，他抱紧了她一些，和她一起沉入了安静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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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屏幕一亮，突然傻了眼。想不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她自己的照片，那还是当年在油菜花地里照的，没想到他还留着。照片上，苏禾戴着油菜花编织成的花环，像加冕后的女王。那个花环是她亲手编的，江南给她戴上的。
她说：“你看我的照片干嘛？”
“不干嘛，没电，闲得无聊！”说着，他一把将手机夺回。
苏禾在他身边规规矩矩地躺下，江南背过身去，不看她。
“怎么，你生气了？还是做贼心虚？”
江南一声不吭。
苏禾也没有多问。两人就这么躺着，身体没有一丝的接触，空气渐渐安静了下来。
江南心里纳闷，她今天唱的是哪一出？曾经，他们也有过一次躺在一张床上。那时，他紧张、激动甚至暗暗欢喜。而现在，他的心境与那时大不相同。她爸不在了，而这个房子里却依然到处充满着她爸的气息，沉重得让人压抑。苏禾是不开心的，这些天来他都没见她笑过，即使是笑了，也是冷笑、苦笑。他此时怎么还会对她有非分之想呢？她也不会再无所顾忌地跟他闹。何况这半年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交了新的男朋友，而他也有了慕云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沉默在两人之间形成一堵无形的墙。夜静悄悄的，耳畔传来夏日唧唧不绝的虫鸣，和远处田野上的蛙声。
苏禾突然开了口，说：“我爸爸走了以后，这些天来，我总也睡不着，即使是睡着了，也总是做噩梦。”
“什么样的噩梦？”
“不是梦见漫山遍野的红叶变成了血，就是梦见我爸爸妈妈在天空上跟我说话。”
江南转过身来安慰她：“你这大概是思念过度所致。别去想你爸爸妈妈了，多想想那些开心的事，慢慢就能睡着。”
苏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她把爸爸出事前她所梦见的场景讲了出来。在爸爸走后，她也总是做这样的梦。讲到后面，她哭了，说：“早知道这样，我当时梦醒之后，怎么也要劝他不要出门！”
江南说：“这不怪你，事情已经这样了。”
苏禾哭道：“你说人这一辈子为什么不能只爱一个人？如果他没遇上那个女人该多好，就不会为她而死了。”
江南没法解释，世事无常，这事发生得这么突然，从法律上，追究不到那个女人的责任；可是追究事情的来龙去脉，确实跟她脱不了干系。可是，这事又怎么能简单地怪罪于一场婚外情呢？
“别想了，忘掉吧，生活还得重新开始。”
“可是死的是我爸爸啊！他走了，我在这世上没一个亲人了！”她声嘶力竭地说。
江南见她情绪激动，握住了她的手，说：“你还有亲人，你还有我妈妈、还有我！”
“你？”苏禾在夜色中凝望着他，“你是我什么人？”
江南愣了愣，说：“我是你哥哥。”
苏禾气得推了他一把，“谁稀罕要你当哥哥！”
江南也不想当她哥哥，可是他妈妈跟她爸爸已经结婚了，他们已经是兄妹了，不管愿不愿意，这都是事实。
他说：“我会像照顾妹妹一样照顾你的。”
“那你以后还是会跟别人结婚是不是？”
江南想到了慕云姝，说：“我，我不知道。”
苏禾突然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钻入他的怀里，说：“抱着我睡一晚，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抱着我！”
江南一阵悸动，但又不能推开她，就这样抱着睡一晚，也不算什么吧？只是这大热天的，两人都穿得少，抱在一起难免觉得燥热。
她喃喃地说：“小时候，我喜欢趴在我爸爸的胸口上睡觉，长大了，上了学以后，就再没有这样了。”
江南抱着她，像是抱着一个婴儿。他说要照顾她，是以哥哥的身份，还是以父亲的名义？可是他们之间又没有血缘关系。
“睡吧，明天早上醒来就没事了。”
苏禾像小兽一样抵在他的胸膛，闭着眼睛，不再动弹了。江南耐心地守着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渐渐地，夜深了，她的呼吸像微风拂过树梢一样，渐渐均匀起来，江南松了口气。
窗外，雨又开始下了起来，夜开始冷了，他抱紧了她一些，和她一起沉入了安静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