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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但求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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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雨农起身拍了拍烙在裤子上的灰尘,又很随意的用脚踢了踢臧宏祖“赶紧的。你想在这草头村住的安心就必须得有件事做。”

  臧宏祖老老实实跟在他的屁股后头,隔得不远也就一两步的距离。

  戴雨农显得很随意,和他相比,臧宏祖就显得很小心翼翼。

  用心听着戴雨农的每一句话,其实戴雨农也没说些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顶多就是碎碎叨叨说些不足为道的家常,这一刻,草头村的淳朴展现的淋漓尽致,但愿这个失去至亲的少年郎在草头村的日子能够不必这么拘谨。

  当戴雨农聊到游延济的时候,臧宏祖并忍不住问道:“那个遭老头是你们村的供奉?”

  戴雨农不解的嗯了一声。

  臧宏祖急忙改口道:“那位前辈。”

  戴雨农呵呵一笑倒还真是被臧宏祖的小心翼翼逗笑了:“他和你一样,也是外乡人,机缘巧合下算是。”

  戴雨农思称了许久才算是找到了一个合适身份给游延济按上“算是成了我的代掌柜。”

  戴雨农继续解释道:“我和很像,不过比你更早体会到什么是无依无靠,小时候就是靠着吃百家饭度日,后来帮着村里人干一些简单的农活混口饭吃,然后去后面的招摇山采药倒卖给飞升城的药铺。”

  臧宏祖顺势扭过头看向村后的三山,“招摇山,堂庭山,猿翼山,依次命名,猿翼山最好别去,山上有铁匠铺子,铁匠脾气不怎么好。”

  他点点头用心记下,问道:“我能替你做些什么?”

  戴雨农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臧宏祖问道:“什么意思?”

  臧宏祖道:“求你救我是为了和甫,履行之前的承诺是为了自己。”

  果然一个人骨子的傲气,不是那么容易打杀的。但戴雨农更欣赏也更喜欢臧宏祖这样的傲骨。

  自己低头登山,被人指指点点无所谓,只要腰杆子挺的直。

  戴雨农仿佛看见了臧宏祖心中的那杆秤,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权衡之道。

  一个吃了苦才知道不容易的人,并不算的上是个很聪明的人,但吃了苦能记得先前是谁没让他吃苦也很难得。

  “那你扇你自己一巴掌”戴雨农本就是开个玩笑。

  没想到臧宏祖还真不孬,毫不犹豫抬手就要再给自己巴掌。

  “别这样,开玩笑的。”戴雨农有些尴尬,看来以后还是少和他开这些玩笑。

  “老游拿我的工钱,但我也把他当朋友。”

  接下来戴雨农有意放慢脚步和他同行,臧宏祖有些不自在,可要是在故意放慢脚步就真不用走了。

  “其实我们之间的恩怨也就那么一丁点。”戴雨农用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下。“都是修行中人,交交手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这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臧宏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很单纯,我承认天下之大人生百相,一张面孔一种人,一种人里就有这一类人。有的豪情万丈就像你这样,觉得凡事只要道理说透没了恩怨,就是不打不相识。但也有很多人看中的是名利,这样的人很危险,就像我。”

  臧宏祖直言道:“先前在温酒楼,也幸亏赢的人是你,不然。”

  戴雨农笑着抢过话“不然就被你打死了对吧?”

  臧宏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戴雨农,发现他好像浑然不在意。

  “你很有信心?”

  戴雨农点点头,不过没有言语,也没告诉臧宏祖他的信心从哪来,总不能说是因为宋清阿吧?面子上总归还是过不去。

  从石桥上路过的戴雨农家门口,就看见游延济正与一些老头子推牌九,嬉笑怒骂都有,有赢家有输家很正常。

 聊了一路家常,臧宏祖并没有觉得不耐烦,瞧见先前救了自己一命的游延济他忍不住问道:“前辈什么境界?”

  “七境吧,应该是,最高了。”

  臧宏祖顿时好像有些泄了气。

  戴雨农瞧见了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失落,哪壶不开提哪壶道:“你就不担心这一辈也报不了仇?毕竟你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谁。”

  臧宏祖只是摇了摇头,没有答复,实际上这并不难猜,因为在金鼎宗甚至到了钓台天下,他臧宏祖都从未与人结怨,顶多就是跋扈了些,如果说真有冤家那也是身边这个戴雨农了。

  其实臧宏祖有些大致的方向,就是金鼎宗那些同为嫡传的几人。

  和甫没告诉他追杀他的人是金鼎宗,也没告诉他从那天温酒楼离开后注定了他们只能沦落为山泽野修。

  挤破脑袋他也想不到就因为那一条训诫葬送了自己在金鼎宗的未来。

  臧宏祖摇了摇头,如今他只想着能暂时活下去。

  “这是要带我去哪?”

  戴雨农道:“随便走走看看,怎么?不耐烦?”

  默不作声。

  与其说草头村环山抱水,不如说是被田埂包围又被田埂分割成一块块区域。

  如今的私塾,已经门口罗雀,除了几只麻雀外很少有人来。

  戴雨农自己也很少来,这里是詹拮城最长待的地方,也是戴雨农最陌生的地方,詹拮城在的时候,这间私塾他一次都没有进去过。

  “你对草头村了解吗?”戴雨农驻足在私塾门口问道。

  他摇了摇头,九座大洞天破碎之后,其实任何一座破碎的洞天,机缘都远远高出草头村许多,但自然而然伴随的风险也会更多,

  臧宏祖之所以从另一座洞天辗转到草头村这边,还是受制于金鼎宗的训诫,不敢太过招摇,硬生生是被和甫给拽过来的。

  在甘乡洞天晃荡了这么久实际上没捞着什么好东西,好不容易看着他成为了一处废墟却又无法染指,刚来草头村这边的臧宏祖自然心中不悦,甚至对和甫生出了叛逆。

  再加上那些屁股后面的宵小挑唆,所以才在和甫进城探风的时候,臧宏祖盯上了戴玉岱,用实际行动反映心中的愤懑于无奈。

  和甫也是没想到在草头洞天这边,相对安宁太平的地方,这臧宏祖竟然任性到自己去作死。

  也正是因为这种任性,一步步将他推向了深渊。

  可悔时以晚。

  如今身边留着的除了那一块衣角之外,什么都有没有了。能用的东西全都用来逃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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