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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从之池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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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没事就在山里逛逛,可以接应你们一下。竟然被统领料中了,我们统领当真是有远见!”

祝从之心里对这个统领倒并不关心,他很想问问,刚才那个站在山上的人究竟是谁。

铁头带着他向山中的营地走去,祝从之一路上一直在拿捏着措辞,想好好打听一下这个人的身份,可又担心太刻意被人看出端倪,他心里着急,越着急越想不出好理由,脸色憋得很难看。

成壁对自家主子一向上心,此刻见他脸色不对,犹犹豫豫地凑上来,自以为很贴心地问:“公子,你是要出恭吗?”

祝从之抬腿踹了他一脚。

一直都走到了营地,营地建在山坳处的平地上,约莫有几百个营帐,此处平坦,只有一条路能通进来,出口处有明哨暗哨无数,地形隐蔽,就算是烧火做饭,烟雾都不会被外面发现,当真是一处适合安营扎寨的好地方。

铁头看着祝从之探询的目光,心里忍不住得意起来:“这个地方是不是很好,我们统领选的!我们统领虽然年轻,可对山里的地形却很是了解,他说这样的山里也许会有适宜安营扎寨的地方,果不其然就找到了,真神了!”

一个统领,手下有三千人,应该算是个五品官了,官阶倒是和他平级,竟被铁头吹得神乎其神,祝从之心不在焉地听着,而后摆摆手,若无其事地问:“我倒不太关注你们统领是谁,我只想问问,今日那个在山上放箭的人是谁,箭法竟如此高超!”

铁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就是我们统领啊。”

干!他在说什么!祝从之感觉自己的心脏停了,这消息来得太猛他有点承受不住。祝从之猛地站住了,杏眼睁得老大,一把拉住铁头的手:“什么?!”因为太过意外,连声音的调都拔高了几分,引得周围几个士兵频频侧目。

铁头美滋滋地说:“你是不是也没料到我们统领的年龄这么小啊,我告诉你,我们统领的本事大了去了,百步穿杨,箭无虚发,你就等着叫好吧!”

祝从之没心思听他拍马屁,只是不死心地又问:“你们统领……他姓什么啊?”

铁头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番:“你是从靖安城里过来的吧,活像个土包子。三军上下,箭法最好的是谁,当然是我们池统领!”这群当兵的,根本不知道祝从之的官阶和他们统领一样,他们只崇拜强者,以强者为尊,祝从之方才屁滚尿流的熊样他们看了个一清二楚,对他的嫌弃可不是一星半点。

风水轮流转,天天叫别人土包子的祝从之,今日终于自食恶果,土包子这个称号终于冠在了他自个儿的头上。

他来不及跳着脚反驳“土包子”这个称谓,他脑子里一直转着四个大字:他奶奶的。

奶奶个熊,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这个混球不光没有暴露身份,反而在这里混得风生水起?最后还成了统领,混了个五品官?

苍天啊!祝从之觉得一个平地惊雷把他从头到脚劈了个通透,他现在只想跑到池穗面前问个明白。

祝从之看着铁头,铁头浑然不知他心中的触动,依旧美滋滋地述说着他们统领的壮举,眼中崇拜神色毫不遮掩。

祝从之哆哆嗦嗦地说:“我,我要见见你们池统领。”

铁头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你算老几,我们池统领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祝从之想对着他大吼:“你们池统领,他娘的是我媳妇啊!”可惜他怂,他不敢说。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呢?”

铁头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说:“你是主簿,管的是账册之类的活,统领管的是领军作战,你们俩扯不上关系,一会我给你安排个住处,明日开始对对账本儿!”

不见池穗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祝从之眼尖,早早就看见了那个最大的营帐,这里头一准住的是池穗,他抬腿就往那边跑,边跑边喊:“成壁!给老子把这个二愣子缠住!”

成壁一抬胳膊就把铁头抱得死死的:“公子放心吧!”

祝从之大步流星地跑过去,没想到营帐外头还有两个站岗的侍卫,祝从之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摁在地上,铁头在远处大喊:“这他娘的一定是细作!给老子捆上!”

铁头是统领身边的红人,这俩小兵立刻掏出绳子,把祝从之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活像个粽子。铁头一脚把成壁踢开,大步流星走过去,把祝从之从地上拽起来:“这下,你不想见统领都不行了,你不是想见统领吗?老子带你去,让你结结实实挨一顿板子,你就老实了!”

说着,一把把营帐撩开,一脚踹在祝从之的屁股上:“进去!”

营帐里燃着火烛,是军中常用的油灯,土名儿叫气死风,风大的时候用着正合适,营帐正中是一个长桌,上头放着一张地形图,隐约可以看出是青莽山的地形与河流走向,长桌后头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人,穿着棕褐色的长衣,头发是按照军中的样式梳成发髻,用木簪子固定。

火光照在她的侧脸上,把她深邃的五官照得半明半昧,半年不见,池穗比以前黑了一些,下巴绷紧,侧脸如同剑削一般,如果祝从之不认识池穗,一定会崇拜她,把她当作自己的榜样。

思及此处,祝从之露出如丧考妣地似的表情,他悲愤地发现,池穗比之前更爷们了。

之前的百般调/教,全都功亏一篑!

池穗正在研究着地形图,她专心的时候,天塌了都不会打扰她,方才门口一阵喧哗,她并不在意,只是为什么会隐隐约约听见祝从之的声音?她挠挠耳朵,又把视线落在了地形图上。

他们现在的位置离匈奴的大营并不远,所以方才才会和赫连颉遇上,想到赫连颉,池穗的目光冷冷的,这半年来,她与赫连颉从没有正面相碰过,她也是从军之后看过画像才知道,当初在于泽乡遇见的人,竟然是匈奴二王子赫连颉。

营帐的帘子突然被人掀开,接着就是噗通一声,好像是一个破麻袋被扔在地上一般,铁头破锣一样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统领!我看此人是个细作,吵吵嚷嚷地要见您,要我说,打他一顿板子,丢山里喂狼算了。”

池穗下意识抬头看去,桌子前头的地毯上,有一个人以非常不雅地姿势趴着,手脚被麻绳捆得紧紧的,池穗环着胸,把他上下打量一番,越看越眼熟,只见眼前这个人,费力地像虫子一样蠕动了半天,终于抬起头来。

一张好看的脸上,露出灿烂得像花一样的笑容,祝从之的眼睛亮晶晶地像星星,笑得格外的甜:“池穗,我终于找到你了!”

池穗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方才在山中,她的注意力全在赫连颉身上,哪怕救了祝从之一命,也没有仔细打量他的五官,所以当时并没有认出祝从之来,此刻见到他,她虽然脸上不露分毫,可心里却微微一颤。

想不到祝从之竟找她来了,她心里十分触动,一种淡淡的欢喜从心底涌了上来。只不过,她这个人骨子里也有那么几分顽劣,看着祝从之此时的狼狈样子就忍不住捉弄一下。

“不认识,拖出去喂狼吧。”

祝从之千算万算,没料到池穗是这个反应,当即急火攻心,暴跳如雷:“池穗!你这个没良心的臭……臭男人!老子辛辛苦苦来找你,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吗?老子方才差点被那个谁给杀了!”他越想越生气,“混账!你在这混得风生水起,老子一路风餐露宿!不伺候了,我要回京去!”说着就挣扎着要站起来,可他身上绑着绳子,一个重心不稳,又足足实实地摔了个大马趴。

铁头冷冷一哼:“我就说你是细作,跟我们统领攀什么亲戚,听见我们统领的话了吗?这就把你拖出去喂狼!”

池穗装模作样地对着祝从之说:“诶,等等,你抬起头我看看。”

祝从之气哼哼地一扭头:“看什么?”

祝从之不知道,他这幅样子十足十的生动可爱,白玉般的脸上,那双好看的眼睛像黑宝石一样熠熠闪光,池穗心里像是有小爪子,挠啊挠啊的,快一年的光景,她一直都在军中,和军中的大老粗聊天的时候,没少听他们吹嘘过去的风光往事,看着祝从之,池穗觉得可以用一个词形容。ヽ(*^^*)ノ泡(*??╰╯`?)?沫ヾ(^▽^*)))小(*?︶?*).。.:*?说ヾ(@^▽^@)ノ 娃( ?° ?? ?°)?娃?*。?(ˊω ( o???? ·? o????? )ˋ*)??*。整ヾ(≧∪≦*)ノ〃理 (-^〇^-)

倾城美人。

“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啊!”池穗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祝从之以为她终于良心发现了,美滋滋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池穗一拍桌子:“咱俩一起逛过青楼啊!”说着,就哈哈笑了起来。

铁头把他上下打量一番忍不住也放肆地笑起来:“就他这个小身板还去勾栏院?”

祝从之傻傻地看着他媳妇,一时半会有点反应不过来,在他的印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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