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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埋骨姜了齐惊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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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22杀我:守你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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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始一年,做了十五年帝王的南霁云驾崩,死于皇后正殿,举国哀悼,通知各国例行哀悼。

全国上下陷入肃穆的氛围之中,整个皇宫里白绸飘荡,厚重的漆棺停在乾安宫停灵。

我呆坐他的棺椁前,我希望我现在是一场梦,我希望这个梦早点醒来,我希望他没有死……

可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死了,不与我同生共死,不与我殊途同归,却死在我的床上……

许我欢乐,留我忧愁……

许我无忧…留我悲切……

我一身大红色的衣裳,在乾安宫灵堂格格不入,外面的哭声…丝丝入耳,皇室宗亲,宫中妃嫔,个个在外面抹着眼角,哭得好不伤心。

皇城之中早已戒严,皇宫之中冷文颢已经升为近侍军统领,把持着皇宫里里外外。

泪水早已干枯,南行之小小的身体,跪在棺椁前,对我说道:"父王说,他不需要停灵四十九天,怕停久了,您伤心!所以孤想待各国使臣凭吊之后,就下葬,您看?"

怕我伤心……怕我伤心他就不会去死……

怕我伤心,就不会给我编织一个美梦,然后去死……这个人就是个混蛋!

我张了张嘴,起了身,腿脚发抖,整个人借着浅夏的力气才没有摔倒,"既然王上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移到殡宫,等各国来使祭奠之后,就下葬!"

"是!"南行之跟着起身,叮嘱浅夏和艳笑道:"好生伺候太后,不许有任何闪失!"

"是!"浅夏和艳笑一起搀扶着我……

春风中……什么甜甜的味道,都是骗人的!

春风中只有淡淡的血腥味。和薄凉的气味,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天空晴的一望无际……

外面跪列的文武百官,皇室宗亲,妃嫔们哭得梨花带雨,我踏出门的时候,一道道目光犹如淬了毒的刀子向我身上扎来。

目光平静极了,长裙及地,拖着一道残影,我离开了院子,我已经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怎么过日子。

正殿的大红色的绸子随风飘荡,南行之说,"父王希望皇后正殿一直是温暖的红色!所以正殿所有的布置,依照父王的遗召来办!"

你看……这个人爱我…这个人愿意为我袖手天下,这个人愿意为我倾尽一切,可是这个人就是不愿意与我殊途同归,这个人一点一滴的渗透着我的世界,然后让我的世界充满他的影子,最后自己拍拍手与我阴阳相隔……

这就是这个人,口中所说的爱我……却是让我与他阴阳相隔。

红色一点都不温暖,红色很薄凉,红色很残忍……红色很刺目…

飘荡的红绸子,在提醒我……我是一个未亡人,我是南霁云抛弃的未亡人……

满目的红色,我揪着胸口衣襟,慢慢地蹲了下来,蹲在正殿的门口,我悲怆地难以自制,哭也哭不出来,笑也笑不出来……

"浅夏……"我唤道,拼命的捶着胸口,浅夏跪在我的面前:"殿下,奴才在,奴才一直都在!"

"浅夏,我难过……我难过,我难过的恨不得去死……"

浅夏眼中闪过自责的光芒,不断的安慰我道:"殿下!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怕我过不去啊,浅夏!"

我想我真的是过不去了,南霁云他会让我过不去这道坎,我自己会迈不过这道坎……

"浅夏……"

"殿下!"

羌青潺潺流水般的声音。在我的上方传来,我昂着头,望着他,他衣袂荡起,对我伸手,眸光平静,问我道:"殿下,来,你能站起来的对吗?"

我摇头,我的脚下有千斤重,几度凝噎道:"羌青,我站不起来,我站不起来……"我真的是站不起来,我望着眼前的一切,满眼中都是南霁云,仿佛他就在身边,我站不起来……

"你能站起来!你必须得站起来!"羌青声音徒增一丝寒栗:"姜了,你说过你不爱他,既然不爱他,他的死就跟你毫无关系,你必须自己站起来。没有人能帮你,只有你自己站起来,明白吗?"

他的话……没有让我站起来,反而让我差点跌坐在地,要不是手撑在地上,我能……我能摔在地上……

我拼命的摇头,拼命的退缩,拼命都不想去碰触他的手,我知道我自己站不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不起来……这种矛盾,在我心中完美的交织在一起,让我找不到退路……

"起来!"羌青的手递到我的面前,如泉水般潺潺的声音,冻结成冰,变成了冰刀,捅在我的心房,让我苍白荒芜的心,赤裸裸血淋淋的被人掏出来放在我的面前,然后指着我这颗心说道,你看已经满目疮痍了,有什么站不起来的?

"殿下,你是南疆最尊贵的女子,你是姜国最尊贵的女子,没有任何女子比你更尊贵了。一个南霁云而己,你不爱他,你一点都不爱他,所以……无论他生他死跟你都没有任何关系。你得自己站起来,就算是我,不可能一辈子帮你!"

羌青双眼死死地盯着我,继续又道:"这人世间…除了生就是死……凤贵妃死的时候,你都能爬起来,错嫁的时候,你都能从北齐太子的面前爬起来,现在…你也一样能爬起来,生离死别……生了,离了……死了,别了!现在只不过是死……生死离别而已,你不需要任何人帮助,你都能站起来的,对吗?"

"我起不来!"我对他大声的吼道:"我真的起不来,我这辈子都起不来了!"

羌青知道我的一切,拿着刀子搅动着我的一切,血淋淋的把这些事情,让我重新的去看一遍,我做不到,做不到,做不到……我就是起不来…

羌青迫近一步,黑眸犹如死水微澜,声如冷刀,缓慢的说道:"他死了,是他的一辈子,不是你的一辈子。你的一辈子还活着,你不能把你的一辈子跟他死去的一辈子交织在一起!"

"殿下!"羌青沉沉的说道:"你这一辈子还很长,你不能跟他死去的一辈子绑在一起,你不是说你还要等姜国的大皇子来接你吗?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等他来接你?"

我的双眼蓄满了泪水,整个人颤抖着,羌青又把手在我的面前送了又送,他身上的药香味,随着春风而来。

"殿下!起来!"他的声音带着诱导,带着诱惑:"你想一想姜国的大皇子,你若起不来了,他该怎么办?他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若在这南疆起不来,他做的所有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

翊生……

姜翊生在我心中一下浮现出来,是啊,我要起不来,我的翊生怎么办?

我的翊生……

翊生还需要我呢!

心剧烈的跳动着,我慢慢的伸手……把手放在羌青的手心之中,羌青一用力把我带了起来,然后紧紧的把我搂在怀里,声音又如潺潺流水般沁人心弦,"哭吧!哭吧,有我在……你一定会立足在南疆,等到姜翊生来接你,护不了你一世无忧,一时无忧,我能做得……"

我心中的委屈一下被点燃,我在羌青怀里大声的吼道:"我恨他……我恨他!羌青,我恨他……"我恨南霁云,我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男人,我现在却是无比的恨他,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让他死不安息!

羌青摸着我的头发,声音温柔:"我知道……我知道,哭吧,哭完之后我们把他挫骨扬灰,来解你心头之恨好不好?"

"哇!"一声大声哭了起来,哭的撕心裂肺,哭的痛彻心扉……要把南霁云不要我的委屈全部哭了出来……

春风吹过,吹不尽我所有眼泪……

红绸飘荡,荡不尽我所有难过……

从羌青怀中离开,我往正殿走去,对着不放心我,跟着我来的南行之,冷淡的说道:"先王驾崩,本宫是太后,不应该挂着红绸子,换了吧!"

南行之琉璃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我,"姜了,你是父王的妻子,又是孤的姐姐,孤……"

"王上!"我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哀家不是你的姐姐,哀家也不是你父王的妻子,哀家不过是两国联姻悲情的产物而已,不要跟哀说情,不要跟哀谈什么亲情!"

南行之眸光一黯。垂下头,"孤谨遵太后教诲,孤现下还有事情要忙,太后好生休息!"

我略微抬手,南行之攥紧拳头而去,穿着龙袍小小的背影,显得很单薄,他是宣贵妃的儿子,又是南霁云养大的孩子……他很绝情,他不需要感情……更不需要依赖我……而我,不需要去依赖他,我不想再一次被所依赖的人抛弃,所以我不需要依赖任何人……我有我的翊生就够了,别的人,都不需要了……

正殿的床还是喜庆的红色,我让艳笑那这一床喜色换了下来,把这正殿的一切一切,都重新换了一遍,我要把南霁云所有的点点滴滴,赶出我的世界……

坐在软榻上支着下巴,看他们忙前忙后,然后看见他们把红色的绸子换成了白绸……

是啊,南霁云死了……他的一辈子就过完了……我还活着,我的一辈子还要继续过下去,我要长命百岁的过下去……

不再哭,不再笑,心中毫无波澜,我跪在他灵柩前,捻着黄纸扔进火盆之中。

再有几日,他就要埋入黄土之下,我就再也见不到了!

姜国派了使臣,行了礼……

西凉,羌青真的把所谓的命格书给我捎来了,终乱的近臣慕大人双手奉上恭敬的说道:"殿下,节哀顺变,我王让外臣带话给殿下,若是殿下需要有西凉的地方,西凉会不遗余力的来帮助殿下。"

泛黄的书籍,在木盒中,我伸手摸过,轻轻地问道:"七国之乱,听说有人利用命格书,修命改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慕大人神情未变,越发恭敬:"谣传不可信,修命改格,说这世界上能有起死回生的东西,天下的君王,就不会易主!"

我嘴角缓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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